咒,我便不出現在他面前,但我會在某一個地方陪著他,直至生命終結那刻。”稍頓片刻,她又道:“如果做完要做的事,如果他被血咒折磨得很難再忍受下去,我或許會親手了結自個,去個沒人的地方,了結自個,這樣的話,他身上的血咒應該會隨著我的死,失去它的效用。”
“血咒只能施咒者才可以解開……還有就是如你前面所說,中咒者被血咒掌控,親手殺死愛人,方可解開血咒。”輕而低沉的嗓音自君奕唇齒間緩慢溢位,連城聞言,身子一顫,喃喃:“難道我和他此生有緣無分?即便我選擇犧牲自己,也解不開他身上血咒?”
君奕看著她的目光極為憐惜:“所以,你最好別做傻事。”
良久靜默,連城似是下了某個決定,只聽她道: “我不要他有事,實在無法子可尋,那我就選擇死在他手中,而後著人在他神智恢復清明前,給他服下忘情藥,忘掉我這個人,永遠忘掉有我這麼個人在他生命中存在過。”
君奕面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他真值得你那麼為之犧牲?”
連城將頭抬起,對上他的視線,緩慢而肯定地道:“值得!”
燭光點點,流瀉在她的臉上。
雖然這這一刻的她,頰上掛著淚痕,髮絲微微散亂,但在點點燭光的映照下,卻顯出一種別樣之美,美到驚心動魄。
第一眼看到她時,她的美,她的不同,他就知道。
那時,他只是一心想著她就是月兒,旁的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而眼下,她就宛若夜下綻放的白蓮,皎皎月華也不禁因她的風華黯然失色。
她,寧靜而聖潔。
“只要他安好,我做什麼都值得!”連城微笑,,那笑恬靜而美麗,可是就算如此,她眼裡的憂傷還是微不可察地流露出。
這一刻,她是幸福的,亦是憂傷的。
這一刻,君奕注視著她,只是注視著她,不是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從昨個夜裡到今夜,他首次只把她當做顧連城在看,也是從這一剎那間,將她銘記於心,刻之入骨,再也無法忘懷。或許這並不關乎情愛,僅是他情感的一種寄託方式,可他清楚知道——她,他放心不下!
這一刻,連城緩緩站起,一步一步下著白玉石鋪就的臺階,朝殿門口走去。
這一刻,君奕徹底放下心中的枷鎖,不再自苦。他決定為她做些什麼,無論什麼都可以,哪怕為她燃盡他的生命。
“激發你體內的異能和靈力,只需和心愛之人結合就可……”淡而優雅的嗓音揚起,君奕注視著連城單薄纖弱,卻無比筆直堅強的背影道:“你有著旁人沒有的特殊體質,透過與你結合,他身上的血咒可被壓制三年。三年內,他不會有任何事,但三年期限到之前,必須找到施咒者為他解除血咒,否則,他將會沉睡不醒,而你,則會雙目失明,一生活在黑暗中。”他終是沒忍住,將知道的說出來了。
連城身形頓住,之後,站在原地,捂嘴無聲哭泣。
“你沒騙我?”半晌後,她拭去眼角的淚,轉身看向君奕,“你確定沒在騙我?”
君奕頷首。
“謝謝你告知我這些,謝謝你!”連城向他深鞠一躬,“三年後他若沉睡不醒,我便陪他一起沉睡。”
“據我所知,女巫從未離開過靈月,而要給人下血咒,施咒者必須要有對方新鮮的血液,方可施展咒術。”不是女巫,到底是哪個擅自利用巫術害人?君奕語落,擰眉沉思。
連城道:“不是女巫,那我就可無所顧忌除去她!”真正的施咒者,她會利用三年時間用心去找,倘若找不到,那麼她便隨他一起沉睡。
然,心念電轉間,連城的心倏地一痛。
他遠在大周,如何能與她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