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攔著她,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赫連勝一顆心立刻如浸冰水,翩翩當真是個有手段的女人,竟在短短的兩個月內就把慶王迷得神魂顛倒,絲毫也不顧及他們的顏面。他忍不住氣惱道:“有算姜夫人病了,為什麼一定要娘去服侍她,這不是蓄意報復嗎?”
慶王當然知道這一點,他就是為了讓翩翩出氣才會這樣安排,口中卻一本正經地嚴肅道:“翩翩房裡沒有正經人,叫她去照應也是有的,並沒有什麼苦差事給她,何必叫苦連天!”
赫連勝倒抽一口冷氣:“父親,哪怕您恨透了她,也想想大哥和我的顏面,我這兩日走到哪裡都聽見別人議論此事,若您執意如此,那我真的沒法再上朝了!”
慶王看著赫連勝滿臉哀求,終究狠不下心腸,嘆了一口氣:“罷了,讓她回去吧。”
順如意脫離苦海,便要去向王妃謝恩。這一個月來,因為有那翩翩在,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慶王如何寵愛對方,而翩翩也千方百計防備著她,不讓她有任何機會接近慶王。
慶王妃瞧見順如意一張面孔蒼白蠟黃,眼泡浮腫,竟像是瞬間老了七八歲,不由大為驚訝:“順姨娘這是怎麼了,本來還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難不成姜夫人折磨你麼?”
順如意站得筆直,恨意在她的眼底燃燒得如火如荼:“不,夫人對奴婢十分照顧,多謝王妃恩典。”
慶王妃面上含著笑意:“你們二人相處融洽,才是王爺的福氣。今天晚上我親自設宴,你們誰都不許走,有什麼誤會和心結都解開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順如意抬起眼睛,只覺王妃那漆黑的眸子仿若帶了兩三分得意似的,血管裡的仇恨突如其來的湧上來,她不由自主攥緊了手心。
慶王妃說到做到,果真親自命人預備一桌酒席,更將翩翩請來赴宴。
月明星稀,院子裡燃起一盞盞大紅燈籠,高高掛在走廊下,鮮豔的耀人眼目,幾乎把黑暗的天空都照得亮如白晝。翩翩跟在引路的朝雲後面,婷婷嫋嫋地走過來,一身絢爛的海棠紅,衣襟繡著細密而繁複的花紋,腰間繫著潔白的絲絛,一隻雙魚碧玉佩安靜地垂著,裙襬在風中輕輕飄揚。
眼前只是耀目的紅,順如意深吸一口氣,壓住了胸口沸騰的鐵腥之氣。
慶王妃滿面笑容地喚道:“來,翩翩過來坐在我這裡。”
翩翩只是向著江小樓略一點頭,便側身在王妃身邊坐下,臉上泛起一絲淺淺的紅暈。
王妃環視在場眾人,微微一笑道:“今日要告訴各位一個好訊息,姜夫人已經有孕在身,不日將為王爺再添麟兒。”
席上眾人一時又驚又喜,紛紛開口道賀。唯獨站在一旁的順如意靜靜垂著眼睛,除了顫抖的眼瞼和長袖下死死握緊的拳頭,旁人看不出她絲毫的想法。
赫連雪見王妃高興,便起身湊去斟了一杯酒,特意遞給了翩翩:“如此,我就先敬夫人一杯,祝你早日為我添個弟弟。”
姜翩翩滿面含笑著端過酒杯來,不過輕輕抿了一小口便放下,用帕子掩了掩嘴角,不露聲色地一笑。
在場的蔣曉雲、左萱,乃至於赫連笑都不得不一一恭賀。在一片道喜的聲音中,江小樓緩緩揚起臉來,唇角浮起一絲淡得幾乎瞧不清的冷笑。
慶王妃眉宇間添上隱約一層笑意:“順姨娘,你也敬姜夫人一杯吧。”
順如意心頭正在懊惱憤恨,猛聽到王妃一句,只覺對方異常刻毒,卻又逼著自己不得不依從,於是端了一杯酒過去,卻是周身血脈沸騰,魂魄像是要脫離軀殼,一口氣堵在胸口,話都說不出來。
江小樓嘴角勾起一個燦爛的笑:“順姨娘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紅燭明晃晃地燃著,江小樓白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