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接一個的問題又惹得她頭痛了起來。
房裡一片寂靜,這樣的安靜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羅元紳再也憋不住地開了口。
“你不必緊張了,言撞牒已經離去,你想說就說。你還好吧?”羅元紳喚著左寧。她始終坐在窗邊椅子上,直到大夫替他上完藥,她還是呆呆坐著。
左寧仍是想著言撞牒,她急著想弄清楚一切,他一下子讓她看藏寶地點,一下子又踢羅元紳,展現丈夫專屬的醋意,這種種反常表現讓她感到惶惑。
吃醋、嫉妒,這是有情人才會展現的情緒。
這證明他是視她為妻子。
他是真心想彌補她嗎?
一思及此,一抹欣喜又劃過心頭。
“你還是不肯說話嗎?又或者,你在為某人傷神?”羅元紳偷按了按自己的傷口。“啊,痛……”
“怎麼了?”左寧回過神來,看著床上的羅元紳,道:“傷口又痛了?要不要再請大夫?”
“不用不用,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傷口。”他心中竊喜,她還真是關心他呀。
“還好沒流血,不然又要讓門外的店小二找大夫來了。”她看著門外的影子,店小二一直站在房門外等候差遣。
“其實店小二是言撞牒特別派守在門外的,他怕我對你不軌,要他在門外注意著。”羅元紳幽幽說道:“其實我怎麼會對你懷有企圖呢,你該小心的人不是我,而是言公子才對。人啊,真是不可貌相,單看言撞牒的出身,誰會認為他有可能搶劫土匪寨子的藏寶圖?若非土匪不甘損失,拚命找尋那位搶圖的盜匪,誰知道言撞牒會做出這種醜事來。”
“你說得有道理。”她點頭。
見狀,他欣喜不已,再道:“也不知我是幸運還是不幸,當你從‘江南別院’失蹤,我也只好跟著離開‘江南別院’。為了謀生,我到處找尋新的工作,只是尋呀覓地,到最後,我又與你相遇了。”
“說來,我和你頗有緣分。”她淡淡笑道。
“我也很開心能夠再遇見你。”他熱切地看著左寧。
“幸好有再度相遇的機會,讓我可以跟你道歉,先前害你吃壞肚子了。”
“不不不,不關你的事,我後來查出是言撞牒搞的鬼,跟你無關,是他在天池魚裡下了藥,害得我上吐下瀉,痛苦不堪。”
“是嗎?”她忙搗住嘴巴。原本該為此感到震驚,但不知為何她卻想笑,而且還偷笑了出來。言撞牒一次又一次地戲弄羅元紳,就因為看不慣他想接近她吧。
“你不就是因為內疚自責,才會離開‘江南別院’?想一想,是我對不起你才對。”羅元紳再道。
“嗯嗯。”她點著頭,不敢開口回話,深怕自己的笑憋不住。
羅元紳明明對言撞牒有所不滿,她卻聽得很快樂,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感,她也不知道為何如此。
他繼續道歉。“因為我,你離開言家,讓你在外頭受了不少苦,我是始作俑者,真是對不住。”
她忍住笑,回道:“不要再說對不起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總是一次次地對你失約,我答應要幫你卻又讓你流落街頭,我很慚愧。”
“別這樣說……”羅元紳痴痴看著她。
“不過見你平安,我也可以放心了。”
“是嗎?”
兩人互相安慰,互相感謝對方,門外的店小二聽得糊里糊塗,反正這兩人沒有勾勾搭搭就行。
雖然不懂兩個男人要怎麼勾勾搭搭,但他只要確定這兩人隔著十步的距離,沒有越界即可,這是言撞牒公子的交代,也是他拿賞金的條件。只要這兩人沒犯規,他守到天亮都無昕謂。
最末回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