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她後又把盤子往她手邊推了推,見她偏頭往兒子們那邊靠,乾脆手一手把住了她的肩,把那幾片硬塞進了她的嘴裡。
“不能吐,你看誰吐了?”他塞進去後還淡道了一句。
要臉的謝慧齊也真就強嚥了下去,吃完在小兒子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清水喝了半杯,才看著杯子道,“我這真算跟你同甘共苦了罷?”
國公爺淡“嗯”了一聲。
國公爺太淡定,國公夫人不屑地挑了挑嘴角,“是誰吃著宮裡的還挑剔得要命來著?”
在宮裡好多時日都是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還用她多花心思,現在倒知道逼她來著了。
“此一時,彼一時。”國公夫人心情不好,說話都帶刺,國公爺脾氣就適當地脾氣好了一點。
“娘,不吃就瘦了。”齊望看著他娘,臉上有著疼惜。
謝慧齊看著他這才覺得她也是家裡有男人愛惜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手,“乖兒。”
引來齊潤噗噗亂笑,笑她偏心,笑她嬌氣愛聽好聽話。
稍後,齊君昀就出了一家子所在的小蓬子,孩子們留了下來,謝慧齊問起了兒子們白日見著那些跟他們不同的小孩子的想法。
齊望跟齊潤皆被他們長兄帶著去離京不遠的小村子去看過真正的貧窮日子,所以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公子哥,而齊潤在三歲第一次被帶去的時候還不解這世上怎麼會有跟他一樣的小孩子要什麼就沒什麼,後來被教得懂道理了,他也就變得愛念書了起來。
齊望是對這些人真心生憐憫,因同情所以更願意給予,也願意付出,所以他的想法是等他長大了就是想當一個於民有福的官員,而齊潤則是慷慨,他覺著他有什麼,別人就應該同樣具有什麼,他不知道這個要怎麼解決,那麼聽大哥與三哥的就是。
謝慧齊問得認真,許是在野外,燭火中母親的娘太溫柔,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他們的想法都言道了出來,這也是謝慧齊第一次這麼直接接觸他們心中的想法。
以前在她心中模糊的兒子們的將來也第一次很明顯地清晰了起來。
他們是齊家兒。
這注定他們一生都不可能碌碌無為。
他們身上有著身為齊家人的使命,說來,這也是他們宿命——他們享受了齊國公府的榮華,而齊國公府的榮華是建立在大忻這塊國土,這塊國土的百姓上的,他們於這個國家,於這塊土地,和那些無形中滋養了他的同胞百姓有他們要盡的義務跟責任。
“大哥說,等他可以上朝了,他一定要在很短的時日內讓老百姓家中有餘糧可存,我想以後幫大哥做事。”齊望盤著腿坐在鋪著涼蓆的毯子上認真道,大哥可以在京中坐鎮,而他就去地方上執行他的命令。
“我很厲害的,再過幾年我就什麼都會了,我什麼都可以為哥哥們做,我非常的厲害。”齊潤還是隻道自己很厲害。
而齊奚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思。
燭光下,謝慧齊因兒子們的話微微笑了起來。
這樣也好,這樣也很好,她從來不知道她生養的兒子可以這麼讓她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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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從來都不是輕快的事,尤其是在夏日,眾多東西都有所限制的情況下,所以謝慧齊在第二天為了好過點,又把她閒置了許久的腦袋用了起來,她把一路的管事權要了過來,規定每日打尖的日子如果找不到驛站或者村子,那就必須在有水源的地方駐紮,哪怕少趕點路,或者多趕點路都要達到這個要求,且每趕兩日路必須休息一日,他們決不趕急路。
條件有限的出行眾多不便,哪怕是富貴滔天之身,也不是什麼問題都能用權利金錢解決,在太陽烈日底下也就一個影子,沒有三頭六臂之軀,這是以前謝慧齊跟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