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牛、綿陽、力帆……他不怕“下課”,每次都走得很瀟灑。下課,這個詞本身也是因他發明的。1995年,戚務生一度給他打電話說:“東風,你的‘下課’已經影響到了我。”原來,國家隊球迷也開始沿用這個風靡一時的詞彙。
這不是說餘東風沒有責任感,而是他知道進退之道。1995年主場輸申花隊,鋪天蓋地的“下課”是餘東風人生中的第一個坎,更大的打擊來自釋出會,徐根寶當著眾多媒體的面說:“東風,你‘下課’了可以來我這邊。”那天晚上,他和幾個文藝界的朋友喝酒,痛徹心扉,一語不發。
餘東風固守的規則只有自己懂得,並不是簡單地“怕提11比2”,幾年前,成都電視臺的一位老友做他一個採訪,堅持要問這個。餘東風略一思量,說:“我也不想打成這樣,但失控了。我曾經在兩支球隊都當過教練,球員還是很給面子的。現在想起來,也算是一個汙點吧。”
2006年,餘東風喝酒後駕駛自己的沃爾沃回家,結果和人撞車,對方無證駕駛並逆行主動撞了他。但看到餘東風喝了酒,立刻報了警。餘東風當時做了酒精測試,然後被罰款、扣分再加拘留。他甘願受罰絕無二話。當時的處罰不比3年之後,而有了這個教訓的他,至今開車非常仔細。
2000年8月,距離悉尼奧運會開幕不到一個月時間,中國田徑隊“飛行檢查”的結果讓時任國家體育總局局長的袁偉民觸目驚心,尤其是“人們熟知的某省女子中長跑隊”獲得奧運會參賽權的7名隊員中,2人尿檢呈陽性(其中1名血檢也超標)、4人血檢超標,7人中有6人被證實使用了興奮劑或者有強烈的使用興奮劑的嫌疑。“人們熟知的某省女子中長跑隊”,指的就是“馬家軍”。怎麼辦?這是袁偉民面前一個艱難的選擇。在北京正在申辦2008年奧運會的大背景之下,袁偉民很快做出決斷,毅然決然地把包括“馬家軍”在內的所有經抽查使用了興奮劑或有使用興奮劑嫌疑的運動員全部拒之於悉尼奧運會之外。
“殺馬”確保了申奧工作順風順水,2001年7月13日,薩馬蘭奇宣佈2008奧運會屬於北京。當晚興奮異常的袁偉民本以為,自己事業中最艱難的一頁已經翻過去了,之後將不再有大的考驗。但他沒想到的是,4個月後,中國足球給他這個掛名的足協主席出了個難題,11比2引發的打假風暴,最終讓他陷入混亂,不知所措,毫無章法。
“反興奮劑是真反還是假反,這是一個原則問題,是一項*。”在將“馬家軍”隔絕在奧運會外後,袁偉民說。這種豪情在中國足球假賭黑麵前蕩然無存,“我幹了這麼多年,這點我看不出來?我最起碼能看出一點端倪。這種事情,我要管,要花很大的代價,而且不是我能管的。”袁偉民想要更早從混沌中抽身,於是直接“砍了”龔建平,草草收場。
袁偉民為何不作為(1)
在北京奧運已超越體育賽事的前提下,所有體育和非體育的部門都知道,找到替罪羊,安全、迅速撲滅打假掃黑,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時間有時候是可以跳過的,直接跳過會使我們得到更殘忍的認識,跳過2002年和一屆讓中國人如同夢遊的韓日世界盃,直逼2003年7月11日。這一天,在北京304醫院,一張白色的床單蓋住了龔建平削瘦的臉,作為那場聲勢浩大的打假掃黑風波的政績,他是被清除出來,也是唯一被清除出來的黑哨,鬱鬱寡歡中,終因患骨癌不治去世。
在蓋上床單的那一刻,人們發現他的眼睛怎麼也合不上,親人使勁抹了一下,他才閉上了眼睛,大家知道,他是有話要說。在他去世前,他一直愧疚所做的事情,他還想為中國足球做些有益的事情,可他沒機會了,只能把所有的機密和不忿,對著太平間慘白的牆壁述說。
在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