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馬上功夫,朕略知一二。短短時間內能練到如此地步,想必吃了不少苦;
“吃了這般苦頭,難道就為了替他人做嫁衣嗎?朕並非要揭你的短;
“只是提醒你,你能許的心願只有一個,沒必要暴殄天物,浪費在無用之人身上!
“自從齊王歿了,齊國七十餘城多年無主;
“你不如為自己求個‘齊國公主’的封號,每年坐著不動便有二千石祿米進賬,可好?”
剛平靜下來的昭陽殿,一下子又炸了鍋。
“齊國?是齊國嗎?”
“對啊是齊國!而且是實實在在以齊國作為食邑,不是虛封!”
“大魏開國以來,齊國從未作為異姓公主的湯沐邑……”
“何止‘異姓’,就是正經嫡出的公主都沒這待遇!”
“嘖嘖,長得漂亮就是好啊……”
“瞎說什麼呢!你有本事奪魁,你也能坐擁齊國七十餘城!”
要知道,能在賽馬大會上觀賽的,都是大魏數一數二高官貴族,並非沒見識的市井小民。
大魏公主,分虛封的美名公主和有實際封地的公主;
有封地的公主裡,屬“國公主”的等級最高;
“國公主”裡,又以齊地的公主最為尊貴。
齊國坐享七十餘城,鹽邑諸多,富得流油,難怪讓在座的王孫貴族們眼饞了。
而此刻的伏鸞,想的卻是皇上那句“替他人做嫁衣”。
呵,好一個“替他人做嫁衣”!
前世種種,可不就是為元碌和伏箏箏那對狗男女做了嫁衣麼?
既然已做過一次,再做一次又何妨?更何況這“嫁衣”,原本就是屬於小氿的……
伏鸞正色道:“回皇上,民女已想清楚:民女願以魁首,換小氿的自由!”
“好、好、好!好個伏家千金!”皇上冷冷地笑著,憤然將茶盅扔向地面!
昭陽殿是大魏舉辦重要宴會的大殿,連地上鋪的毯子,都是金尊玉貴的。
茶盅跌至那西域進貢的長絨毯子上,不僅絲毫未破;
連個響聲都沒有,唯有那淡淡的茶水在毯子上蔓延。
昭陽殿頃刻間恢復了平靜,筵席上的貴族們見皇上盛怒,紛紛離席下跪。
跪是跪了,卻也難免有些人幸災樂禍,想看伏鸞乃至整個長安伏家的笑話;
而有人卻為她得罪了皇上而憂心不已。
比如葉爾羌。
就在眾人以為皇上大怒時,皇上卻大笑道:“朕不過失手打了茶盅,眾位愛卿怎麼跪了一地?
“還不快快平身!至於伏鸞,你……你很好。
“小氿從天潢貴胄驟然成為階下囚,眾人都落井下石;
“唯有你還想著他,甚至不顧自身安危榮辱、放棄齊國公主之位也要救他出牢籠。
“既然如此,朕就遂了你的心願。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