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把東院給否定掉了。
而原來的房間,一直是敖武一個人睡的,被搬到東院只是一些常用傢俱,但是這房間並沒有空著,管家又給補充進來了,完全可以入住。於是就定在了這個房間了。
不過這樣一來,鍾晴就不住東院了。東院是鬼院,她過去住,那是因為敖武,多他一個有人氣,壯膽,而且為了不被外人說道。現在敖武不在這裡,她就算勇敢,心裡也有點毛毛的,再加上手腳已經發抖的綠豆眼,鍾晴果斷地回原來的房間住了。
兩個大老爺們躺在床上說起話來,那還真是多,兩人從瑣碎的小事說起,古人說,人如其名,一個人給人的印象,一是外表,一是名字。
程咬金對敖武的名字倒有一番新的見解:“俺說二弟,俺琢磨你的名字,越想越覺得像一種動物的叫聲。”
“嗯?”
“俺跟東阿縣的人說,俺的二弟叫敖武,有時候說得大聲了,叫得長音了,就這樣:敖……武……”程咬金故意拖長了音。
嗷嗚。。。。。。
你妹啊,這不是狼叫聲嗎?
這名字,還真是有點怪,之前聽到時就覺得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怪在這裡。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哈哈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敖武問道:“大哥認為知節此名如何?”
“你想改名,不要不要,武之一字好得很。而且知節不好聽,識時保節,活得也太窩囊。像俺這個咬金的名字,才是天下間最好的名字,人要橫著走,名字也要橫著走!”
聽著程知節的前身,程咬金同學很囂張,很自戀的話,敖武心裡笑了。
這或許就是家依然在,溫飽不成問題的程咬金,意氣風發,有底氣。
不知道歷史上程咬金窩於瓦崗寨,成為別人的打手,改名為知節時,是受到什麼樣的心理打擊。
敖武對程咬金是話有保留,程咬金卻無話不說,而且隨著話越來越深入,開始規勸起敖武來,雖然話語含蓄,說什麼不能做賤自己,認真對待,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的。但是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是讓敖武不要因為贅婿的身份而自暴自棄,像下廚這樣的事情。他還表示,會讓家裡一些生意上的關係,往梁父縣這邊發展,還說程家的也是敖武的。
雖然有偶然也有意外地結識了程咬金,但是敖武確實被他給小小感動了。
這樣一個講義氣的地主,最後遇到了暴亂,毀了家園,到瓦崗寨當了打手,是一種不幸啊。當然,以程咬金這樣優秀的人,就算進了瓦崗寨也照樣混得開。但是此時敖武卻不想看到這一段歷史再出現。
“大哥對天下大勢,有何看法?”他打斷程咬金的話,問道。
程咬金一愣,隨即笑道:“天下好壞,都跟咱無關,就算再壞,俺也能保得一家吃個溫飽!”
他這是做為一個社會的中層階級的樂觀想法,平民再苦,也苦不到他去。
“大哥不是這樣的人。”敖武平淡地說。
程咬金安靜了一會兒,說道:“重瞳老兒比俺老程還要火暴,做事太猛,挖一條大河,就把齊魯之地的男丁十室抽三,回來的少得可憐。大河周邊設下了洛口倉和含嘉倉眾多糧倉,為了填滿這些糧倉,賦稅加重。這是把齊魯人往死裡逼。再過兩三年,就得有人造反了!”
也只有在兄弟面前,造反一詞才能說得出口。平常打死也不敢說。
敖武問:“你都知道要造反了,還樂觀?”
“哈,反王帶苦民造反就造反唄,俺守好自己的田,依然過俺的日子。”程咬金很有心得地說,“俺告訴你,兄弟,這反可不能瞎湊熱鬧,哪回反不是被朝廷給平了,跟著造反那是禍及全家的事情,不能跟著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