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百姓們無不歡欣鼓舞,慶祝鉅貪終於被繩之以法。為此,城中還發起了不少專門的慶祝活動。
不過吳禎與張方嚴說起此事時,張方嚴卻大搖其頭。
“如何?閣老難道不認為李信心黑手辣嗎?”
張方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嘆了口氣。
“李信對高宏圖其實是手下留情的了。此案雖然在南京審結,可鎮虜侯這個斬監候你當真就看不出問題來嗎?別忘了,南京對任何案件並無複議稽核之權,但是就算李信要強制執行這個判決,也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以他現在的權威完全能夠做得到,可他為什麼還要報請北京複議稽核?聖上會批准不經過允准對重臣的審判結果嗎?”
答案是否定的,吳禎立時有恍然大悟之感,刑部的複議程式並未向眾人公示,而張方嚴都能得知這個結果,想來他是有自己獨到的渠道吧。
吳禎忽然又提起了一直在家養病的南直隸巡撫孫鉁,張方嚴又搖搖頭,然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聽說這幾日病情又反覆了,現在兩床都下不來,據說也就這一兩日了。”老頭子提起孫鉁的病情唏噓感慨之外,又多了幾分慼慼自傷之感,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見多了故人離世,知道這一天距離自己也越來越近了。
“唉!真是天妒英才,生不逢時,如果孫部堂今日能躬身視事,李信那丘八又何至於一手遮天?”恨聲陣陣的吳禎似乎很是惋惜,不過惋惜的卻未必是孫鉁病情的本身了。
吳禎坐了一陣,覺得索然無味,便打算起身告辭。張方嚴忽然將他叫住。
“以後你也消停點吧,否則出了事,老夫也保不住你,好自為之吧……”
吳禎的腳步停滯了一下,身子也沒來由的抖動了一下,但終究是沒再說一句話,大踏步的離開了總督正堂。
還有一則是出人意料的,原本讓人心驚肉跳的搜掠城中通倭奸細並未如期進行,似乎鎮虜侯並未打算神就此事。不過也坊間也有不少人在私下風傳,其實鎮虜侯早就鎖定了城中的奸細,只不過是此人身份地位了得,在沒有切實證據之前不宜輕動而已。
“這,這南京城中還有人是鎮虜侯不能動,不敢動的嗎?”
酒肆中一位常客倒吸一口冷氣。
有人立即取笑道:“城中顯赫權貴用一隻手也數得過來,難道你當真猜不出來嗎?”
“難道是?”
那人剛要脫口而出,其餘就可們們,則齊聲發出噓聲,然後指了指廊柱上掛的一塊黑旗木牌,只見上面刻著四個楷書小字,“莫談國事”!
酒客看到這四個字後,立即心領神會,發出了會心的一笑,端起桌上酒盅,仰脖一飲而盡。
這幾日鄭三俊忙昏了頭,李信曾召集幾位南京政事堂的重臣議事,一件公務被正式提上議程。那就是歸併機構,精簡官吏。大概方針議定了以後,具體的實施政策則完全靠政事堂了。
這件了不得的大事自然由鄭三俊抓總負責,朱運才與姜曰廣從旁協助配合。
這一日政事堂中只剩下鄭三俊與姜曰廣二人,姜曰廣見左右武人便神秘兮兮道:“歸併衙門,精簡官吏,這一下得多少人仕途無望,甚至連吃飯都苦難了。”
事實上南京的窮官不少,他們平日只能靠著那點微薄的俸祿銀子養家餬口,逮著好機會說不定還能貪上一筆銀子改善生活。而鎮虜侯的一紙政令下達,這些人的飯碗將悉數被打碎。
“鎮虜侯此舉看似精簡人員,勵精圖治,可卻換來了怨聲載道,只怕得不償失。”
鄭三俊聽後冷笑一聲,反問道:“姜兄難道只認為鎮虜侯是要省下那幾兩銀子?”
姜曰廣不解,“難道不是嗎?”
“姜兄糊塗!”
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