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假娘一揮手;出來五六個穿著一樣衣裳的女子;都是一樣的衣衫和裝飾;活像是服務員。
“請郎君後堂稍歇;妾身就去請蘇蘇娘子來。”說著假娘對著那些歌姬們使個眼色,忙著出去了。這樣的事情自己站在誰一邊都是惹禍的舉動,自己若是應承了狄公子哪裡,那兩位心裡肯定是不高興,那兩個人身份也不肯說,看起來不是國公府的公子就是公主的兒子,鬧不好還是那個更有來頭的人物呢。這樣的人一生氣,假娘心裡一哆嗦,她也是個公務員,熱鬧了上面的大人物,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
同理自己應承了兩位大人物,跟著狄公子來,一看就是個喜歡較真的讀書人,瞧瞧他腰上掛著寶劍,這樣的人脾氣都不好,打起來自己的損失——假娘想到這裡忍不住嘆口氣,還是先冷處理,看著他們自己能不能說和了。若是他們還為了王蘇蘇互不相讓,等著到了眼看著要動手的時候再叫蘇蘇出去。憑著蘇蘇的本事,她還是能安撫這些客人的。
這是神馬情況?佳芝傻眼了,那個假娘老鴇不是應該做出來一副你們要想見花魁娘子要先拿出來誠意的樣子,叫兩邊的客人拿錢出來,美其名曰誠意準備金麼?(絲絲:小吃貨你是來看花魁的,不是看房子的,還誠意準備金!小吃貨:我現在是有錢人了,來人開酒!要馬爹利,撿貴的拿,我要喝一瓶倒一瓶。眾人黑線中……:暴發戶,妥妥的!)
李治看著佳芝的表情差點笑場,這個小吃貨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啊,平常是端莊賢淑,面面俱到的太子妃,不管是東宮還是太極宮,一應事務都能處理的妥妥帖帖的,對自己也是十分周到。好些事情都是她先想到了,默默地提醒自己。怎麼今天和一個孩子一樣,先是跑來這個地方,東張西望的看新鮮,這一會竟然是一副刁蠻嘴臉和人家搶花魁!太子妃在平康坊跟著個太學生搶花魁,李治壞壞的想著若是那個一臉個性的傢伙知道他鄙視的紈絝公子的真實面目,是不是還會這樣的氣哼哼的梗著脖子呢。
伸手握住了佳芝的手,稍微使力一下,拿著眼神警告玩的忘乎所以的老婆:“老婆要注意影響。”
佳芝對著李治翻翻白眼,什麼叫注意影響?咱們現在是兩個紈絝子弟,要名副其實啊,你整天裝正人君子,裝的齁累的,齁累的,好不容易當一會壞蛋,還不可著勁的折騰一下,等會回去了,又該後悔了。佳芝靠著李治的胳膊,仗著誇大的袖子握著李治的手,在太子殿下的手心裡寫字。
跟著他們身後的狄公子默不作聲的看見眼前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眼神狐疑,等著他看見了佳芝在袖子的掩蓋下的小動作的時候,他嘴角泛起微不可查的笑意,原來是這樣。姓魏的太學生則是一臉氣憤,眼前那兩個人一看就是紈絝子弟,當初他咋家鄉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是個不錯的,怎麼著在家鄉的路上溜達,不管是誰見著他還是要恭敬地稱一聲郎君的。可是到了長安,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太學生如何,寒窗苦讀如何,看看豪門子弟,一生下來起點就比你高出去不知道多少倍。
想著,他一扯邊上的朋友:“入鮑魚之肆,不覺其臭,我們犯不著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君子固窮,也不能向著那些人搖尾乞憐。”我高貴冷豔,不和你們同流合汙。
“書生意氣,你不是想為國效力,眼前就是個大機會。你要是這個時候發作窮措大的酸腐之氣,以後你一輩子都不要想有機會為國效力了。”姓狄的那個低聲的勸同伴留下來。
“哼,一個帶著孌童來牡丹閣招妓的——”被掐疼的魏真宰瞪一眼身邊的夥伴,自己說的沒錯,我看錯你了,難道是做了汴州判佐,你也學會了官場的阿諛奉承了麼?對著自己夥伴的怒目而視,他無奈的一笑:“你只管看著就是了。你拿著腦子好好地想想,整個長安城誰能用紫色的十三塊玉帶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