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憶起一人來,他忙問道:“他是誰?莫非長白山陰陽老怪並沒有死去,到陷船島來了嗎?”
史三娘頷首道:“老前輩猜得不差,正是晚輩的師公抵此,他老人家的笑聲,在長白山時我已聽慣,所以一聽便知,他來了,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都難以與他抗衡,除非老前輩出手,也許可以抵擋一陣!”
花妖聽罷,縱聲大笑起來道:“我道是誰,原來當真是那老怪物,他怎地會到陷船島來呢!”
笑聲未落,陡見葛衣人伸手向前一指,大聲叫道:“花前輩,你瞧,長白山陰陽二怪已然涉水趕出,我等好及早作防備,免被暗襲!”
花妖循葛衣人指處望去,已然見浮礁如筍之處,影綽綽地立下三人,兩女一男,其中兩人,他一眼便已依依看出,正是長白山陰陽門二怪夫婦。
另個一個女的,年紀比較輕,但也在五十之間,與史三孃的年事彷佛,是個中年婦人,那人正是陰陽門之徒,居住仙靈島的單嬋。
南星元一見,益是驚異,單嬋什麼時候回長白去,與陰陽二怪齊到陷船島來,來陷船島究竟有何作為呢?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礁筍之上的三個人,已身形瓢瓢,幌眼間踏盡礁石,到了海心之處,此時距離諸人木筏,不過十數里之遙。可知陷船島的礁石多麼可怖,佈置方圓,寬大竟達數十里路。
看樣子,那三個人,已然覓物墊足,準備浮海趕來,花妖袍袖一拂,冷哼一聲,竟然隨手奪過史三娘所乘貝殼,往水裡一拋,身形一幌,已然踏上。
一回頭,大聲呼道:“你等先行,來敵由我抵擋,這場劇鬥,看來不免,也不知要鬥到什麼時候才能休止,你等到得孤島,便在那兒等我!”
又特別叮囑史三娘道:“史姑娘,你們的恩恩怨怨,須待我到達之後,再給你們評理解決,你切不可恃技逞兇,壞了武林義氣,知道嗎?”
此際的史三娘,戾氣全消,已然馴若羔羊,連連應諾道:“對方三人,老前輩只有一人,難免勢孤,可恨我出身兩老怪門下,不好怎樣助前輩一臂之力!”
花妖軒眉一笑,叫道:“儘快退下,別多廢話!”
大夥人那敢怠慢,齊齊運起內功,催筏疾瀉,站在木筏之上史三娘與葛衣人怔了會神,似是放心不下,但聽葛衣人遙遙向昂立貝殼之上的花妖呼道:“花老前輩,晚輩不想走啦,留在這兒和你並肩禦敵!”
花妖白長髯一掀動,氣呼呼地叫道:“好個偏執的唐古拉鐵,老夫教你走便走,這兒用你不著,孤島上之事,還端你主持鎮懾,怎好造次!”
葛衣人無奈應了聲是,發力一蹬,木筏一瀉十里,遙見陷船島那邊,陰陽門三人已踏水趕到花妖跟前了。
這其間,陰陽叟首先呵呵朗笑起來,雙手一拱,朝著花妖作勢揖道:“花兄弟,久違了!”
這一揖挾著雷霆萬鈞之力,疾然撞到,老怪物貌作施禮,實已動手較量,幸而花妖早有防備,這老兒也非庸手,論功力並不遜於陰陽門二怪之下,大袖拂處,也是貌作回禮,口中稱道:“陰陽老兄,恕小弟禮有不周,請了!”
袖底下罡風一現,勢如排山倒海,倏地拍出,恰好和陰陽叟壓來的掌勁相撞,但聽篷然一聲山崩地裂巨響,陰陽叟腳下藉以浮水的一小塊木塊,已然變為粉末,花妖那半邊貝殼也裂成片片,四處激盪。
兩人發功之時,都是腳下用勁,只緣俱浮海上,海水軟綿無力,承頂不起,因是一響過後,兩人身上俱向海中沉下。
陰陽叟一驚,急急運氣往上一竄,他的輕功委實驚人,就藉此一竄之勢,已經回頭闖了二十丈左右,踏上最外圍的一大塊大礁筍上。
花妖不比陰陽叟生於北方,不諳水性,他在兇禽島居棲多年,對海上生話,早已習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