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和你那個情人的關係已經危險了。我不是指性的方面，&rdo;他輕輕一笑，&ldo;那方面沒什麼好說的，它在你們的關係中已不起作用，因為你們已親密無間。但滿山崗的蝴蝶卻說明你還在左顧右盼，你對你們的關係將要朝哪裡發展心中無數。&rdo;
江白覺得被他說中了點什麼，用譏諷的口吻說：
&ldo;你就胡侃吧。……還有什麼，你都說出來，我反正不準備請你吃飯！&rdo;
鄭有亮瞅他一眼。
&ldo;我當然還要說。這是一句很重要的話，說出來對你，不，對她有好處。－－你的眼前滿是蝴蝶，這說明你並不想娶她！&rdo;
&ldo;越發胡說了！&rdo;江白爭辨道，臉有點白了。
鄭有亮哈哈一笑，自我下臺地說：
&ldo;現學現賣，老師又沒在身邊跟著，難免失手。如果說得不準，那就是又失一回手，原諒原諒，免收諮詢費。&rdo;
他不願意認真思索鄭有亮那些已多少觸動了他的話。晚上，他又到了海山別墅，海韻不在，給他留下了鑰匙，他自己開門進去，繼續夜讀。
海韻很晚才趕回來。
&ldo;出了什麼事？&rdo;他擔心地問。
&ldo;沒什麼事，學校裡搞體檢，人多，耽誤了。&rdo;她若無其事地說，臉色比往常越發顯得蒼白。&ldo;又有什麼新發現？&rdo;
&ldo;我還真有一些新發現。&rdo;江白很快忘記了她剛才的問題，回到了正在讀的書裡，&ldo;如果說德國人在潛艇進攻戰術方面貢獻最大，那麼英國人、美國人、前蘇聯人在防潛反潛方面的貢獻就最大。我發現，我不能孤立地研究潛艇進攻戰術，潛艇進攻戰術是在與反潛戰術和技術的生死鬥爭中獲得變化和發展的。潛艇進攻戰術實際上是一門動態的學問，就像有人說的那樣，哲學是什麼，哲學就是哲學史，什麼是潛艇戰術，潛艇戰術就是潛艇戰術史。&rdo;
她的今天顯得格外無神的眼睛又變得愉快和明亮了。
&ldo;你進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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