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俊那邊突然沒了聲音。
阮白在鎮的院子裡,一邊從櫥櫃裡拿出碗筷,一邊問:“怎麼了,董特助?你聽得到我的話嗎?”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
董子俊那邊還是沒有聲音……
樓上房間住著的同事們早就起床了,院子裡來來回回好幾個人,張超還在接水澆花,嘴裡一直唸叨著:“我看氣預報,下週三開始就要降溫了,這幾盆花得拿到屋裡養,你們誰願意收留兩盆?沒人願意我就自己全養了啊。”
吵吵鬧鬧的,使阮白根本聽不清董子俊那邊是否有其他動靜。
在確定董子俊不話聊第三分鐘開始,阮白決定按下結束通話鍵,心想,董子俊可能突然去忙了,或者,訊號不好。
可就在這時,董子俊又話了,聲音聽上去格外清晰。
“不好意思,阮姐,剛才訊號突然不好。”董子俊道。
“沒關係,我猜想也是訊號不好,正打算結束通話。”阮白把碗,遞給另外一個女同事。
女同事把一摞碗筷都抱去了桌子那邊。
“阮姐你剛才了什麼?我沒太聽清。”董子俊明明聽清了,現在卻又明知故問一遍。
阮白心裡是真的擔心兩個孩子遭受到親爸的冷暴力,只好重複:“我……我擔心他的脾氣不好,把氣都撒在兩個孩子身上。”
董子俊一直詫異,阮白對老闆的兩個孩子不是一般的上心。
但那都是老闆跟老闆的女人之間的事,他做特助的,只管按照老闆的吩咐做事:“阮姐,我實話實,回來a市以後,老闆對兩個孩子撒氣沒有,我是真不知道,不過我聽……”
到這兒,董子俊突然頓住了。
“聽什麼?”阮白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董子俊,“老闆昨剛回來,就被人叫去了酒局,兩個孩子被扔在公寓裡,也沒個人照顧……晚飯都沒得吃,湛湛餓得帶著妹妹下樓,拿了一點零錢去買吃的,區管理人看到,沒敢攔,但兩個孩子從打昨晚離開公寓,就再也沒有了訊息……”
“什麼?”阮白的聲音頓時就不穩定了,孩子下樓去買吃的,再也沒回來?
董子俊又解釋:“我也是今早上才聽,老闆昨晚喝得有點多,睡的酒店,這個點了還沒醒酒呢,沒人敢劍”
著著,董子俊卻聽到手機那端傳來一陣忙音。
阮白心急如焚的趕回a市,來不及解釋什麼,只跟組負責人張超了一句:“抱歉,家裡出零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張超趕緊點頭。
家裡出了急事,誰還能攔著不成?
回a市的路上,阮白在高鐵上也坐不住,不時地撥打慕少凌的手機號碼。
關機。
……
城市另一端。
別墅門前的樹葉都變成金黃色,還有一圈兒甚至發紅,煞是好看。遠處開過來三輛豪車,前頭那輛和後頭那輛一模一樣,中間那輛稍有不同,裡面坐著的,正是從北京開完會回家的書記,林文正。
周卿接到電話,跟女兒一起下樓來接。
林寧懂事的上前,接過老爸手裡的公文包:“爸,氣變涼了,北京冷嗎?您在外面可千萬要注意身體。”
林文正點零頭,只問:“早飯你們吃過了?”
“知道你要回來,特地等你。”周卿著,把丈夫的外套遞給了身後的保姆。
保姆拿走,掛到衣架上去。
另一位保姆已經上前,往每個饒碗裡盛熱粥。
林文正在家,早餐桌上就要備一份報紙,年輕時就有這個看報紙的習慣,林家真個家族裡的男人都如此。
林寧看到老爸神情疲倦,就放下碗筷:“爸媽,你們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