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正看著房間的瘡痍,嘆息一聲,瞳孔失去了光芒,像瞬間老了十多歲。
“薛浪的屍體被帶走了?”慕少凌問道。
“被帶走了。”林文正的聲音有幾分愁,“刀口深入到脖頸,頸動脈被完全切斷。”
這是法醫的初步診斷,他看見薛浪屍體的時候,綻開的皮肉能看到他傷口裡面的骨頭,陰森森的,被鮮血澆灌過,紅白紅白的顏色讓人反胃。
慕少凌過來,不是為了調查薛浪的死因,他之所以這麼在乎,是因為薛浪有可能知道阮白的事情。
現在人死了,線索斷了,他找阮白似乎更加困難。
手機鈴聲響起,慕少凌走到陽臺處,按下接聽,“什麼事?”
電話是宋北璽打來的,“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現在被我的人綁著,要送到哪裡?”
“你家。”慕少凌決定道,知道張行安在當天騷擾過阮白後,他們就一直在尋找,無奈的是,張行安藏得很好,翻轉了市,他們現在才把人找到。
“我現在趕過去。”說完,他握著手機離開陽臺。
慕少凌跟林文正打了一聲招呼,“岳父,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我還有事情,要先離開。”
“這能有什麼事,你先去忙吧。”林文正揮了揮手,表示諒解。
出現這種事情,慕少凌一個商人又怎麼能幫忙?他什麼也不怕,只怕自己以往在政壇上樹的政敵會抓著這個機會不放,狠狠地咬他一口,禍及妻女。
“好。”宋北璽看了一眼被麻繩捆成粽子的張行安,邪魅一笑,對著司機吩咐,“開車,回別墅。”
“是,大少爺。”司機應了一聲,開車往宋家別墅趕去。
張行安聽著他們的對話,動了動身子,但因為全身捆綁,他連挪一下腳也覺得困難。
聽到聲響,宋北璽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今天本是無視,但自己的人卻打電話過來通知,說是在郊外的農場發現了張行安的行蹤。
他二話沒說,直接開車到農場那邊逮人,還真給他逮住了,便把人捆綁成粽子給帶回來。
張行安死死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幾個月,他一直躲在郊區的農場,唯一一次出門還是得知阮白有危險的那天。
一直躲躲藏藏,就是不願意出國,一直潛伏著,想要逮住慕少凌的痛處。
可到底阮白還是被綁架了,而他也被發現了,敗者為寇,張行安被宋北璽控制住,卻沒有求饒。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開到宋北璽的私人別墅處。
下車後,宋北璽吩咐道:“把人架到客廳,等慕總過來,把人交給他。”
“是!”他的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彪悍大漢把張行安架起來,走向客廳。
宋北璽悠悠走到酒窖,挑選了幾支收藏的紅酒,打算等會兒拿到李妮那邊去。
“宋少,慕總來了。”管家走進酒窖,提醒道。
“這麼快?”宋北璽手裡還拎著一瓶酒,沒料到慕少凌會這麼快過來,他又挑了一瓶紅酒,遞給管家,“幫我開了,然後醒酒。”
管家應了一聲,接過酒瓶走了出去。
宋北璽又挑了幾瓶酒放在袋子上,打算等會兒離開的時候再帶上。
他走到客廳,果然看見慕少凌與張行安對面坐著。
走過去,他問道:“問到什麼了嗎?”
慕少凌緊緊看著抿著唇的張行安,他坐在這裡五分鐘,張行安一言不發。
兩人均沒聲音,宋北璽聳了聳肩膀,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向張行安,雖然被人綁著,他那性子不會輕易開口。
管家把醒好的酒跟酒杯送來,“宋少,少爺,酒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