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別的話,那我可要告別了哦?”我小心翼翼看他臉色。
“看什麼看?”他兇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兇過又緩了顏色,柔聲問我:“什麼時候走?”
這男人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
“沒想好。”我老實說。
“打算去哪?”
這個我想好了:“周遊天下!”
他神色一暗,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後知後覺想起,這是他一開始定下,救我出皇城的計劃。
他好半天才開口,問我:“居無定所嗎?”
“應該是。”我不轉一轉,看一看,怎麼知道哪裡最適合建家呢?
“出門在外,別虧待自己。”
“我知道。”
“天熱穿衣,天寒更要多穿……”
“哎呀我知道!”我感覺他比道長和大師都要話多。
“嫌我煩?”他眼眸微眯。
我嗅到危險。
使勁兒搖頭:“不敢。”
“是不煩還是不敢?”
我不說話了。
“算了,不說這些。”清風嘆氣。
“那要說什麼?”
他看著我,眼眸忽然又亮起:“再親一個?”
“不要。”我抗拒。
然後他就真的不親了。
幫我把衣裙理好。
摸摸我還沒長好的碎髮。
而後負手,站簷下,觀庭中花。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我禁不住看痴。
其實……其實我也沒那麼抗拒。
他要是,他要是真來硬的,他再堅持一下,我也不是說完全不能親的吶。
“哧——”
月容破,翠石裂,寶樹碎。
他突然笑了下。
我愣住。
“你個混蛋你又對我用你的邪術!”我撲上去亂咬,“我殺了你!”
他抱我入懷,任由我撕咬。
等我鬧得累了,他才細細吻我,吻得溫柔又甜蜜。
“別再被人騙了,我的小貓咪。”
他的嗓音有點啞。
烙印在我心頭,莫名發癢。
離開相府那天,我沒跟任何人說。
考慮到會直接出都城,以後可能再也不來了。
我悄悄去看了看痴花公主。
據說痴花公主對新科狀元林明月很反感,多次避而不見。
面對陛下賜婚旨意的試探,公主也總是推辭回去。
陛下再三問詢,公主才說,見慣了那麼多文武雙全的風流才子,她累了。
她覺得,她想找個能哄她開心的人託付終身。
那些所謂才子,都只想把明珠放進寶箱。
痴花公主想找那個願把明珠放在掌心的人。
她去過相府好幾次。
但看到蘇夢白,她清醒且失落的知道,不是那個人。
在我離開都城那天,很偶然,痴花公主和林明月見了面。
雖是不相識,但痴花公主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他。
於是痴花公主叫住林明月,問他:“你就是那個……”
“對!”林明月迴轉身來,一臉嚴肅,“我就是大吉吧!”
蘇夢白的軀殼長得儒雅清秀。
但配上大吉那種陰陽騷賤的氣質後,就……就有了另一種不同的帥!
嘖。
我很難說清楚,有趣靈魂和美貌皮囊,哪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