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胤禛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宜修。
似乎是沒想到,宜修這麼簡單就同意柔則進府的事,又或是覺得宜修顯得太過冷靜,是不是別有居心。
宜修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可是與胤禛夫妻多年,她也能猜到,不過是懷疑心在作祟。
“宜修一個人在府上也甚是寂寞,若是姐姐能進府一起服侍王爺,宜修又怎麼會不同意呢!”
“更何況姐姐才貌雙全,想必和王爺也能多說說話,王爺若是早些告訴宜修,宜修定然也能勸勸阿瑪。”
“王爺與姐姐可是瞞的妾身好苦,若是讓阿瑪知道了,定要責怪宜修的不是。”
一番話將所有事情都怪在兩人頭上,怪胤禛不該瞞著自己與姐姐私相授受。
聞言,胤禛臉色微變。
當初他也想直接在宜修面前說清楚,可柔則說擔憂宜修懷著身孕,不能受刺激,只好作罷。
沒想到宜修竟然早就和柔則提過這件事情,那為何柔則沒有告訴過自己。
胤禛的心裡有些不滿,礙於宜修的面上沒有說出來。
“本王也是擔心你懷著身孕,想著等你生下弘暉之後,再找機會與你商量。”
商量?前世可沒這麼好說話,直接將嫡福晉的位置給了柔則,讓她成了整個府裡的笑話。
如今她平安生下弘暉,還得到了康熙的賞識,在胤禛心裡的分量自然不能與往日相比。
“只要王爺心裡有妾身,妾身願為王爺分憂。”
“既然你同意了,何時將柔則接到府上來?”
胤禛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忘不了,柔則和薛李氏被大內侍衛帶走時,看向自己依依不捨的眼神。
擔心拖延的時間越久,她的處境就會不利。
宜修早已看透,只見新人笑何曾聽聞舊人哭。
“不如等妾身坐完月子後,親自去把姐姐接回來如何?”
聽到還要再等這麼久的時間,胤禛的面上滿是不耐煩,正欲反駁又聽見宜修說道。
“畢竟姐姐是嫡女,阿瑪那裡定不好受,這段時間妾身先給阿瑪寫信,解釋這其中的原委,到時候阿瑪也不會怪罪王爺,皇上哪裡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等到那時,王爺或許還能求求情,姐姐也不會被外人詬病。”
聞言,胤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次的辦的事惹了眾怒,要是等一個月再去接柔則回府,謠言已平,他也能在皇阿瑪為柔則再求個側福晉的位置。
這樣一來豈不是皆大歡喜。
心裡想明白後,胤禛的臉上難得露出笑顏。
“還是嫋嫋最體貼本王的心意,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眼見著此事敲定,宜修心裡暗暗道。
姐姐這一個月怕是要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
馬車緩慢的駛向雍親王府,剛生產完的宜修身子虛弱,與胤禛說一番話後更是疲憊不堪。
就連後來胤禛抱著她進府回到嘉蘭院,她都沒醒過。
胤禛自然不會留在她房中,等安頓好宜修後,便去了湯靜言的院子裡。
等宜修再次睜開眼,天色已晚,屋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一時間,無邊的孤寂將她籠罩其中,她彷彿又回到了被囚禁在景仁宮的日子。
無人與她講話,獨留她一個人看著暮日黃昏,心裡泛起無盡悲涼。
“剪秋!剪秋!”
她對著門外喊道。
門外的崔槿汐聽到聲響,連忙走了進來。
“主子,有何事吩咐?”
見到崔槿汐後,宜修下意識認為是甄嬛來看她的笑話,下意識就要把人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