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道觀這等地方士兵們倒是不願意去打攪,這年頭信佛通道是潮流,普通士兵也懂得不要去打攪方外之人褻瀆清淨之地的道理,恐怕正因如此才沒發現朱宸濠的蹤跡。
宋楠立刻上馬,帶著匯合在一起的許泰江彬王勇李大牛等人奔往惠明寺,到達惠明寺左近,親衛營兵馬將惠明寺左近圍得水洩不通,讓裡邊的人插翅難飛;宋楠上前叩擊廟門,不久後一名老年僧人嘩啦開啟了廟門,見到全副武裝的兵馬親衛的陣勢,那僧人很是驚慌。
宋楠微笑道:“大師莫怕,我等來此是擒拿叛亂之首朱宸濠的,有訊息說他躲在惠明寺中,告訴我,他躲在何處?叫他出來投降,免得兵馬踐踏了寺廟清淨之地。”
那老僧忙道:“阿彌陀佛,施主可是姓宋?”
宋楠微笑道:“正是,大師如何知曉?”
老僧道:“老衲豈會知曉,只是那朱施主留了話,要老僧在廟門前迎候罷了,朱施主早料到宋施主將至。”
宋楠和身邊眾人對視一眼,回頭道:“那朱施主現在何處?”
老僧道:“在後院禪房之中。施主請隨老衲前來。”
宋楠拱手為禮,舉步跟著那老僧往廟中走,後面一大堆親衛和將領都跟著嘩啦啦往裡邊走,那老僧回頭皺眉道:“宋施主,可否讓貴屬留在寺外等候,佛門清淨之地,貴使帶著兵刃殺氣騰騰,未免有些不太合適。”
江彬瞪眼怒喝道:“老禿驢,你想死麼?你這寺廟窩藏叛賊頭目朱宸濠,還他孃的花樣多。信不信老子命人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廟?”
老僧嚇了一跳,合什連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罪過罪過。”
宋楠忙制止江彬的罵罵咧咧,道:“你們都留在外邊等著,佛門之地原是要收斂些。王勇和大牛隨我進去便是,放心便是,那朱宸濠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江彬許泰等人無奈,只得盤腿坐在門口的青石上歇息,老僧面露感激之色,對宋楠連呼善哉,頭前領路,引著宋楠三人繞過大殿往後院走去;惠明寺倒也不大,城中之寺佔地面積有限,只片刻之間便到了後院禪房精舍坐落之處。
老僧在一座小院前站定,雙掌合十道:“施主,朱施主便在此處,請施主自便,老衲不便相陪了。”
宋楠微笑還禮道:“多謝大師,貴寺諸位師傅請切勿出門,留在寺廟之中,外邊亂的很,以免受到傷害。”
老僧忙點頭答應,心裡卻明白,這是宋楠在警告他們莫要想著逃走,朱宸濠隱匿在這寺廟之中,少不得寺廟會受到牽連,不久後怕是要來人詢問其中隱情。
老僧緩緩退下,宋楠看了看眼前的院門,伸手推動,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宋楠抬腳便進,王勇忙拉住宋楠道:“卑職先行。”
宋楠苦笑搖頭,王勇是擔心這裡邊有古怪,但宋楠心裡明白的很,朱宸濠到這個時候,是絕對不可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的,他躲在這廟中恐怕也不是為了逃脫的目的,這座城中小廟是藏不住人的,怕是別有原因。
王勇頭前進入院子,宋楠隨後走進,禪房小院中空無一人,但正對面的禪房中煙霧繚繞,還可聽到低沉的誦經和木魚敲擊之聲,外邊陽光太亮,看著禪房洞開的門中一片黑洞洞,看不清裡邊的情形。
王勇手按刀柄快步衝上臺階,站在廊下避陽之處眯眼細看,這才看清楚禪房之中的情形,一道黑色布幔東西拉住,布幔前的供桌上擺著兩塊靈牌,貢品果品擺了滿滿一桌子,顯然是個靈堂。供桌兩側坐著兩名僧人,一人誦經一人輕敲木魚,供桌下方的火盆中,幾片黃紙燒的殷紅,一人垂首跪在火盆邊的蒲團上,背對門外,動也不動。
走上前來的宋楠也看清了裡邊的情形,更看清了靈牌上的字,那是朱宸濠的母親和愛妃的靈位,棺木送還之後,朱宸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