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用這麼大的謊話來騙你啊,呆頭鵝!”
“啊呀,我真是個呆頭鵝。”吾肥又驚又恨,一提身形,便以最快的速度朝前“掠”去。
不消一刻,明遠已領著三人回到了蕭宅。
一進院門,只見院裡站著的許多護院武師,個個神情肅穆,悲憤無比。
一見明遠回來,眾人都叫道:“少爺,你可回來了。”許多人聲音都夾雜著哭腔。
一見此景,明遠不覺眼中一熱,聲音顫抖地問道:“老爺呢?”
一個護院武師答道:“老爺在臥房裡。”
明遠當下也不多說,急向臥室奔去,洗飛幾人也緊跟其後。
臥室裡,許多傭人丫環正圍著一張大床,神情都很焦急。
床上躺著一人,面如蠅黃,雙目緊閉,胸前衣襟沾染了一大堆血跡,旁邊有一老郎中正在為他搭脈。
此人正是明遠的爹爹金陵頭號大財主人善人蕭友財。
眼見爹爹傷得如此慘重,明遠忍不住撲倒在床前哭叫道:“爹爹,爹爹,你怎麼了?孩兒來遲一步,來遲一步啊!”
後面的洗飛、吾肥與繆紫霞也圍了過來,一齊慘叫道:“老爺,你醒醒啊,明遠哥回來了。”
幾人哭叫了半天,蕭友財這才微微地比重開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明遠,極其艱難地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明、明遠,記、記住爹爹的一、一句話。”
明遠忙道:“爹爹,您說吧,孩兒一定記住。”
“記住,孩、孩子。”蕭友財的聲音已極其微弱,氣若游絲了:“江湖陰惡爹爹我若九泉下,下有、有知的話,不希望聽、聽到江湖上有、有我兒蕭明遠這三、三個字,你、你一定要記住了。”
蕭友財說到最後,聲音已越來越小,人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一見此景,明遠嚇得大叫道:“爹爹,你怎麼了?爹爹!”
“郎中、郎中大爺,求你快點看看吧,老爺他怎麼了?”
吾肥在一旁急得也是又哭又叫。
繆紫霞把懷裡所有的錢都掏出來,哭著聲音道:“大爺,給你錢、用、用最好的藥……”
只見那老郎中伸出手來搭了搭脈,過了一會兒,又將蕭友財的眼皮翻開看了一下。
“唉!”老郎中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小少爺,小姐,你家老爺已過世了。”
“你騙人,我爹他不會的,不會的。”明遠叫道,聲音甚為悽慘。
剛回來沒兩天,爹爹就離他而去,明遠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唉,人死不能復生,蕭老爺失血過多,老夫已無回天之力,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老郎中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自顧自地離開了臥室。按著出診郎中的規矩,人死在手中,是忌諱收取匡診費用的。
“哇……”明遠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悲痛,失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叫道:“爹爹呀爹爹,你怎麼能忍心丟下孩兒一個人不管啊……”
頓時,蕭宅內哭聲響成一片,洗飛和吾肥更是哭成了淚人,兩人從記事起就進了蕭家當書童。蕭友財雖不是他們的父親,但他那慈父般的愛卻時常溫愛他倆的心,現在蕭友財撒手西去,兩人自然悲痛無比。
見此情景,繆紫霞了不覺黯然淚下,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臥室。
此時,張福已一拐一拐地奔了回來,一見此景,也少不了嚎啕大哭一番。
過了好一陣了,眾人才逐漸從悲痛中緩過神來。
止住哭聲,張福這才開口對明遠說道:“少爺,老爺已去了,這個家得你說了算。眼下天氣炙熱,老爺的屍體不宜久留,我看還是快點給老爺辦後事要緊。”
“嗯。”明遠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張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