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乎?”這時,沮授也是離開了坐席,走至韓非身側,拜道。
“原來是沮公與。“鄭玄點點頭,笑道:“汝父身體可安泰否?”
顯然,沮授與鄭玄有舊,干係還匪淺。
“勞康成公掛念,家父一切尚好。”沮授回了一聲,隨之,看了看韓非,滿臉的正sè,說道:“康成公,授如今官拜冀州別駕,此乃授之少主。授也不虛誇,實少主才華有過人之處,rì前授還曾想舉薦其至公門下就學,卻不曾想公已到了陳留,此莫不是天賜師徒?”
“公與的話,老朽自然是信得過。”鄭玄點點頭,沮授的為人,他很瞭解,從來不是什麼妄言之人,說韓非才華有過人之處,那就一定是相當的不錯了。而且,更有《從軍行》一,方才言語雖短,但鄭玄也是閱人無數,韓非有沒有才華,自然是一看便知。微一沉吟,方又道:“本來,老朽老邁,已是無意再收弟子,季珪差不多是老朽最小的一個弟子了……然則看罷你一篇詩句,竟是yù罷不能。既然公與也說是天賜師徒,老朽也不好推辭……”
韓非一聽,眼睛頓是亮了起來。
還不等他心頭的興奮升起,鄭玄當頭一盆涼水潑了下來,“不過,若是你想學權謀,求功名,老朽恐怕教不得你,還是另尋高明的好。再者,袁盟主說的不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拜在老朽門下的,你要拜師,先要過得老朽的考驗。”
鄭玄的話,意思很明白。
韓非也是有所準備,他早就猜到,拜在一代名儒、天下名士的門下,肯定不會太是順利。這時代的名士大儒,大都有一些古怪的xìng子,即便是有沮授的舊情在,也不過是多了一塊敲門磚,想要拜rì鄭玄的門下,還需要經過一番考驗。
至於考驗的結果……
中意的留下,不中意的,呵呵,還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康成公有問,但請問,非洗耳恭聽。”韓非恭敬的道。
“很好!”韓非的態度,鄭玄很是滿意,撫著鬍鬚,微作沉吟,便道:“如此,老朽且來問你,你yù拜老朽為師,求的是甚麼?”
廢話,求名唄!
韓非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卻不能這麼說,真要是這麼說了,呵呵,也就全泡湯了!鄭玄還不得學著蔡家一般,用掃帚將他趕出去啊!
“吾拜師,一不求權謀,二來不求策術,更無意於功名。”早打好了腹稿的韓非,侃侃而道。
“哦?”鄭玄微微一笑,“權謀不求,策術也不求,功名也不要,那你求的是什麼?”
“《論語·學而》中,曾子曰:‘吾rì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此為做人之本也。非素聞公乃經學大師、天下名儒,yù投門下,我只求,儒學中做人的道理。”韓非語帶鏗鏘,堅定的道。
“做人?難道,你不會做人嗎?”一句話,令鄭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饒有興致的問道。
“孔聖人窮一世之功,也只敢言幾於道,韓非焉敢自稱懂得做人?”韓非不假思索,飛快的回道。
鄭玄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
他沉吟了片刻,又道:“韓非,你之品xìng,老朽已是略知,實為不錯。然yù拜我門下,卻是不得不考校下你的才學……這樣吧,既然你懂得作詩,卻是不防即興一,以為考校,諸位以為如何?”
最後一句,卻是說向了眾諸侯。
眾諸侯又哪裡會說什麼,當然是無不稱善。
袁紹猶豫了下,說道:“即興一,自是無防,只是這時間……莫等到了酒宴散去,才得三五佳句,如此豈不是很掃興?康成公,若是依紹之意,不防再此之上加一個時間上的限制,如此,更能彰顯出真才學,您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