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量裴元紹,卻不知,裴元紹也在打量著韓非。
在渡口,裴元紹已經瞭解到了事情的大概,也知道,對面的人就是韓非的手下,而年紀相當的,也就那麼幾人,裴元紹遠遠地一眼就辨別了出來。
只見韓非,比自己略高那麼點,年輕英武,相貌不凡,雙眼睛彷彿銳利得看透自己的心,裴元紹心中暗忖,“原來這就是最近風傳赫赫有名的非公子,大漢的龍驤將軍,倒也名副其實。”
不過,和韓非並不認識,裴元紹也不便上前說話,只得到裴慶先身邊,問道:“二弟,你這是在做什麼?”
共事多年,裴慶先自然是深知這個兄長,知道他所問的,並不是話中這些,而是對面的人。當下,將裴元紹拉到一旁,裴慶先低聲說道:“大哥,看到對面那個年輕人了沒有?對,就是挎著刀的那個,他,就是韓非!”
裴元紹早有料到,聞說便點了點頭。
“大哥,”裴慶先猶豫了下,說道:“其實,這是一個機會,起義已經失敗,如今,除了張燕的一支外,哪一處不是苟延殘喘?而張燕那裡,大哥與他又不對路,自然不會去投奔,大哥在這裡奮鬥了許久,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前途嗎?大哥也曾說,想投靠韓將軍,如今,機會不就在眼前?”
裴慶先的話重重擊在裴元紹的心坎上,他原本滿懷希望來幷州老家奮鬥,可是五六年過去了,他手下只有千人出頭,而且僅這千人他也開始難以養活了,否則他也不會越界跑到汾水河邊來劫掠。
他們也漸漸混不下去了,聲名狼藉,日子日益窘迫,雖然現在還算安生一點,可若要張楊、張燕分出了高低,戰事平息下來,那麼等待著他們的,將是官兵的圍剿,而且會一次比一次兇狠,遲早會走向滅亡,那他的前途何在?
張燕雖然與他同出黃巾,但是,正如裴慶先所說,兩人很不對路,若張燕得勝,恐怕會比張楊對他們還要狠上許多!
裴元紹嘆了口氣,“我又何嘗想當輩子盜賊,我本想去投靠袁紹的,畢竟他是現在的名聲最大,呼聲最高,但又聽說袁紹很是好名,怕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人的出身,真若投靠了怕是沒有前途;韓將軍宣告鵲起後,為兄也想投奔於他,聽說他不重出身,唯才而用,只是……兄弟啊,誰又能保證韓將軍會不會收留我們這等賊人?我……我怕被當場拒絕啊!”
“大哥,不試試又怎能知道?前怕狼後怕虎。明明有機會,也被大哥就這麼錯過了啊!”裴慶先勸道。
他又何嘗沒想過被拒絕。
可萬一韓非同意接收他們……
哪怕是有萬一的機會,也要試上一試!
等下去,只有滅亡!
“這樣吧,若大哥同意,我去和韓將軍說!”裴慶先比裴元紹要果決一些,狠下心來。道。
“好吧,辛苦兄弟了。”裴元紹想了想,終是沒抵住誘惑,點點頭。
“自家兄弟,說哪門子的客氣話!”
裴慶先說完,快步走到韓非面前。躬身施禮道:“韓將軍,我家哥也是有才能之人,文武雙全,不願當一輩子盜賊,他願意跟隨將軍,不知將軍願否收錄?”
韓非看了眼不遠處的那個叫裴元紹的,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戰甲所知的那個裴元紹。不過無所謂了。見他滿眼期待地望著這邊,攥著槍桿的手上青筋暴露,顯得有點心思忐忑,怎麼看他也不像個普通的盜匪,韓非心動,便問道:“他就是裴元紹?先和我說說他吧。”
無論是不是那個裴元紹,韓非都要了解一下。
“是。”裴慶先不敢怠慢,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