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號也聽不習慣。
到了深夜,終於從宴會中解放出來的翠蘭,抱著朱瓔返回帳篷。
「婚禮真是酒鬼的天國啊。」
聽到翠蘭的牢騷,朱瓔笑了出來。
但是她馬上止住了笑聲,並將視線轉向帳篷外。
「有人在外面喔。」
「該不會是道宗大人吧?」
翠蘭站了起來,可是朱瓔從後面拉住了她的手腕。
「感覺不是道宗大人耶。」
朱瓔以緊張的語氣回應,稍後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喊著「公主殿下」。
當翠蘭聽見那壓抑的聲音時,她的心臟噗通地大力跳了一聲。
透過翠蘭的表情變化得知來訪者身分的朱瓔,以驚訝的表情嘀咕著:
「居然這麼晚了還來……」
「公主殿下,妳在吧?」
「在婚禮之前幽會,不是好人家的女孩該做的事吧。」
朱瓔忽然轉換成保母一般的語氣責備著,不過她看著翠蘭的雙眸卻滿懷笑意,嘴角也微微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
「我只是出去講點話。」
翠蘭留下了聽起來像藉口的一句話,便走出帳篷。
從各處帳篷內的筵席流洩出的燈光,滲進了外頭的黑暗中。
在微光之中,利吉姆帶著兩匹馬站在那裡。
就像他們初次見面那天一樣,利吉姆將頭髮編了起來。
「公主殿下。」
利吉姆帶著滿面笑容走了過來。
翠蘭看到利吉姆,一方面為他的平安無事感到高興,一方面對於他偽裝身分一事的憤怒也同時湧上心頭。
翠蘭忍不住向前走了半步,用僵硬的聲音問道:
「現在這種時間有什麼事嗎?」
如此冷淡言語連翠蘭自己聽到都會感到有些心痛,利吉姆看起來並不在乎的樣子。
而且他還笑著說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提議。
「咱們騎馬去散步吧。」
「現在是半夜耶。而且你不是受傷了嗎?」
翠蘭隔著利吉姆的外衣撫摸他的肩,然後又將手伸進外衣內側,隔著裡面的上衣摸著他的肩膀,她想要透過繃帶的厚度來確認他的傷勢。
「公主殿下,別再摸了。」
「啊,抱歉。會痛嗎?」
翠蘭連忙將手放開,不過利吉姆旋即笑著回答。
「沒有啦,因為治好了所以會癢。」
「……我才不信這麼快就復原了。」
握住了仍處在驚訝狀態中翠蘭的手,利吉姆催促她上馬。
「與其說這些,還是去散散步吧。我有好東西想讓你看,是隻有在晚上才看得到的。」
利吉姆催促著翠蘭,並騎上自己的馬。
無可奈何的翠蘭只好騎上了另一匹馬。
「路不好走,慢慢騎吧。」
翠蘭抓緊了馬鞍的前方,利吉姆拉住韁繩開始前進。
遠離營區踏入一片黑暗之中令翠蘭有點緊張,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半夜騎馬的關係,還是因為和利吉姆在一起的緣故。
哇哇哇的馬蹄聲重迭著,將宴會的喧鬧聲拋諸腦後。
取而代之的,是鳥兒們在黑暗中互動鳴唱的歌聲,那聲音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豎耳傾聽,草叢中還有昆蟲在鳴叫。
樹葉被夜風吹動的沙沙聲,讓人聽來舒服不已。
騎馬前進的路上,利吉姆始終不發一言。
翠蘭也一直沒有開口。
究競走了多久呢?
就在湧上肩頭的寒氣逐漸增強之際,利吉姆突然將馬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