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蘭和朱瓔一起向拉塞爾揮手。
但還是不能太過分心,不管是騎馬還是劍術,在剛學會的階段都是最危險的。
翠蘭用眼神向等候在一旁的鐵帕求救,鐵帕點點頭表示明白後,一臉緊張地看著拉塞爾。
拉塞爾完全沒注意到翠蘭和鐵帕的無聲對話,得意洋洋地騎著尼馬翠塔來回走動。直到噶爾和桑布扎從城裡走出來,他才一臉緊張地用力拉住韁繩。
噶爾向翠蘭行完禮後,便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拉塞爾。
“進步很多呢!”
“非常了不起的成果。”
噶爾稱讚完後,桑布扎也跟著稱讚。
兩位重臣並肩觀看拉塞爾騎馬。平常尖酸刻薄的噶爾,也對拉塞爾的壯舉無可挑剔。他眯起僻靜的雙眼,望著駕馭馬匹的拉塞爾看得入神。
初秋的高空下,中庭被悠閒的氣息包圍。
遠在藏地地國境的戰爭好像假的一樣,但是利吉姆並不在這裡。
翠蘭看著拉塞爾的笑容,突然很想讓利吉姆看看他兒子的英姿。
拉塞爾從翠蘭等人面前經過好幾次,突然松贊·乾布在尺尊的伴隨下出現了。
穿著皮革上衣的松贊·乾布,和身穿赤紅衣裳的尺尊各自穿著不同風味的服飾,但看起來卻是很般配的一對。
“我聽尺尊說拉塞爾正在展現練習的成果。”
翠蘭行完禮後,松贊·乾布從容不迫地說道。
“事物輔佐官勒贊強迫我要來看看這個表演。”
“這才不是表演呢!”
尺尊責備松贊·乾布。
她今天披著一條紅色的薄布來遮蔽陽光,底下的黑邊眼睛遙望著拉塞爾。
翠蘭擔心尺尊說不定會對不會策馬轉向的拉塞爾說出些什麼嚴厲的‘忠告’,心裡又更加緊張。
拉塞爾的起碼技術的確還有改善的餘地,而且考慮到拉塞爾的立場,他的發育已經過晚,但他還是很努力練習,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所幸拉塞爾現在只顧騎馬,似乎完全不在意尺尊等人的出現。但只要尺尊在這時候說出什麼嚴厲的批評,拉塞爾可能會馬上失去對騎馬的熱情。
翠蘭在心裡祈禱至少她什麼都不要說。
尺尊眯起了眼睛,沒發現翠蘭的想法。
“他進步很多呢!”
這句話讓翠蘭差點驚叫出聲。
“…您認為拉塞爾有進步嗎?”
“是啊,他每天早晚涼爽的時間都會來練習…有時候還會和妃勒託曼殿下一起騎馬……”
最後一句話就這樣消失在尺尊的喉嚨深處。尺尊凝視著拉塞爾的嚴重帶有空虛的色彩,她的臉頰微微顫抖,像是正在緊咬著牙根般。
松贊·乾布絲毫沒注意到尺尊的異狀,只是繼續望著拉塞爾與翠蘭攀談。
“妃勒託曼昨天從樓梯上摔下來扭傷了腳,雖然沒有大礙,但她的個性就是這樣迷迷糊糊的,我怕她腳傷惡化,就派人看住她,讓她待在房間裡。”
“茹央妃殿下則是腰的狀況不太好。松贊·乾布身邊只有我,您有什麼不滿嗎?”
尺尊像是玩笑般地補充說明,但她的眼神深處卻藏不住兇狠的感覺。
松贊·乾布低頭輕笑。
“尺尊在生氣了。她大概是因為茹央妃為了祖靈祭,希望她和巴桑同席一事感到不開心吧。”
“不敢當。茹央妃殿下的請求,我必定盡力完成。”
尺尊收回對翠蘭說的話,板著一張臉繼續說道:
“但這次恐怕無法太過期待,因為巴桑大人想說服的是松贊·乾布王。只要大王不答應他中止建造寺廟,他恐怕不會輕易妥協。但我無法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