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嬸手上有件外套,思瑞顧不得其他,上前搶了披在自己身上,眸色堅定,“你告訴紀青磊,我會來找他算賬的。”
她會找紀青磊,但不是現在,現在的她只能以弱勢形象被踐踏。
方嬸眼睛閃了幾下,看著思瑞離開的方向捧著頭,“什麼意思啊?”
扶著腰,思瑞小心走在路上,身體的每一個感覺都告訴她被強/暴了。
是她自己的錯,她從來沒有酒量卻去酒吧喝酒,還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可事情已然發生,她找紀青磊算賬有什麼用?她的人生不完整了。
此時天灰灰,人灰灰,她的世界再沒有顏色,也許她的生活總是在一點點的失望和絕望中渡過吧,沒救了。
手機一直響,一直響,思瑞無心去接聽。過了好一會思瑞才翻開手機,螢幕上有很多通電話,還有三條簡訊,竟都出自司惟。
司惟已經很久沒和她聯絡過,思瑞定住,顫抖著開啟簡訊。三句話言簡意賅,卻表達得十分清楚。
“在哪?”
“昨晚是我,不是青磊。”
“只要你願意,我司惟馬上娶你。”
灰霾的天空一下子亮了,溢彩流光起來。原來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是司惟,真好!
剛才一直沒哭,現在思瑞哭了。一會哭,一會笑,連思瑞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可是真的很開心。
思瑞下意識就高高興興回覆了一個“我願意”,按下傳送前卻停止了動作。
她與司惟之間似乎有太多的隔閡和障礙無法消除逾越,現在還能在一起嗎?
司惟昨天晚上剛訂婚,司興奎又怎麼會容忍兒子娶她?她曾在司宅住過一晚,且睡在司惟房間,司興奎理所當然認為她和司惟發生過關係,還不是照樣讓她退出?這一次又有什麼區別?
輾轉猶豫後思瑞刪除簡訊,蹲在地上好一會才傳送另一條過去。愛一個人,擁不擁有他也許真的沒有關係,尤其當清楚明白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愛就變成了一種情懷。
思瑞在左側大道上,一輛車在右側大道上慢慢前行,車裡的人正左右尋找,發現手機震動後他便急急開啟。
“不用,昨晚的事我不記得,是誰都不重要,總經理也不用放在心上。”
握著的拳重重敲打在方向盤上,跟著一道閃光的弧線劃過,手機被狠狠扔在了路旁。
回憶和激情都像身上歡愛的痕跡一樣,遲早會褪去,至少思瑞是這麼想的。紀青磊也說得對,司惟一開始把她放在心上,接觸過一段時間後便淡了。人都是這樣。
發生了這事思瑞在蘇爾也呆不下去了,於是週一便遞交了辭呈。中午的時候鍾經理把她叫到辦公室,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無聲交戰半天。
“沒批。”
“什麼眉批?”
“還能什麼,當然你的辭職請求。”
思瑞皺眉,“怎麼可能,這是早就說好的。”
鍾經理直咂嘴,“你這人怎麼回事,好好的幹嗎總想著辭職。”
這話說的很無稽,她的離開不正是他們最想看到的麼?
“為什麼不批?”
鍾經理鄭重其事道:“不是我不批,而是總經理不批。”
司惟?臉紅了紅,思瑞咬牙,“我不管,總之我們說好的,我可以隨時辭職,下午我就不來了。”
鍾經理是司興奎的暗線,說話不用拐彎抹角。
鍾經理小眼眯縫著,“是這樣,總經理說你沒按流程走,只要你按流程走你就能辭職了。”
“流程?”思瑞奇怪,“我就是一步步按流程走的,不按流程的話我現在在家看電視呢。”
鍾經理咳嗽了一聲,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