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我不清楚是否與我父皇目前狀態有關，”姜清婉看著宋瀟，“當年最早提議，對在九州神族犯下罪行的遠征軍發起通緝之人，是我父皇。”
宋瀟微微一怔，看向姜清婉，心裡捉摸著她這句話裡面的含義。
姜清婉接著道：“其實直到今天，各大中心道場的頂級勢力，對那件事情的處理方式，還是有爭議的。”
宋瀟問道：“莫非你認為……你父皇出問題，可能與這件事情有關？”
姜清婉道：“我也說不好，其實之前我對這些事情從來不感興趣，如果不是這次父皇出事，我甚至不會想起……”
她並沒有說實話，其實她是先從那座法陣，意識到眼前這位至今沒露真面目的救命恩人極有可能是九州神族，才想起的當年那件往事。
“其實在各大中心道場裡面，很多人都認為當年對那批遠征軍的懲罰太過嚴重，”姜清婉聲音輕輕柔柔，“覺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士兵殺瘋了，哪裡還管那麼多？”
“關鍵九州神族那邊不也沒怎麼樣嗎？”
沒怎麼樣？
宋瀟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內心……也毫無波瀾。
眼前這位看似單純，其實極其聰明的公主殿下感知能力超強，哪怕九曲黃河陣會讓她想到一些什麼，可只要自己不認，她就沒轍。
姜清婉繼續說道：“不僅沒怎麼樣，實際當時無論是在九州神族祖地那處戰場，還是在我們這邊幾座中心道場，遠征軍……都一敗塗地！”
“在九州神族祖地，他們被一群九州神族的土著強者暴揍，按在地上摩擦；在中心道場，他們被徹底除名，上了黑名單，成為永久通緝，見面殺無赦的存在……”
宋瀟笑道：“那不是活該嗎？”
“是活該，不過當時這邊的輿論風潮……並非如此。”姜清婉看著宋瀟，認真解釋道：“有太多人認為對遠征軍的處罰過重，畢竟那些人，也曾對人族有過大功。”
宋瀟道：“功過可以相抵的話，明天我幹掉以為神朝皇子，聖庭聖子，後天我上戰場斬殺億萬爬蟲妖族生靈，是不是我就無罪了？”
何薇在一旁點點頭：“功過不能相抵，我覺得神皇陛下當年的提議是沒問題的。”
“是啊，當然沒問題，我也認為那群變成惡魔，屠戮初級修行文明的遠征軍該死，”姜清婉看著兩人，“可是有很多人並不是這樣認為的，算了，不說這件事了，反正說多少都是瞎猜。”
法舟內變得安靜起來，三人似乎都在想著各自心事。
姜清婉心裡想著，這個人應該就是九州神族，我至少要讓他明白，我父皇是親近九州那一脈人族的！
如果放在宋瀟用法陣坑殺那名真聖之前，她這麼做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神朝公主，去討好一個實力還不錯的九州神族修士，完全沒必要。
但在意識到眼前這人連真聖都能幹掉之後，姜清婉這番話，力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這等於明擺著告訴眼前這位驚才絕豔的九州神族年輕大能——咱們，其實是可以長期合作，而不是隻有一錘子買賣的！
宋瀟想的則是，這位公主殿下冰雪聰明，大概意識到我有能力改變一些事情，才跟我主動提起這件事，以示親近。
這也沒什麼毛病，宋瀟心裡面的確對天狼神朝更加親近幾分。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位神皇陛下，確實算得上九州神族的“貴人”。
想來姜清婉也沒必要說謊。
這種事兒，太容易被揭穿了。
何薇心裡面想的則是：我家公主……是不是有點被這個真實面目都沒見過的男人給迷住了呀？這可不行！太草率了！怎麼什麼都跟人家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