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然和董強聯袂而至,張瀟晗注意到沐靈兒臉色有些發白,還注意到跟隨著他們的煉虛期修士不見了。
不止是沐靈兒臉色發白,就是董文立也好像有些意外和不妥,張瀟晗沒有注意到,是小寶。
沐熙然和董強還是一如既往,但二人之間彷彿有那麼一點不一樣,沐熙然隱約有意氣風發,董強呢,似乎有些無奈吧,沒有人問起煉虛期修士的下落,但是大家在一起,顯然氣氛又是改變了。
張瀟晗感覺到來自沐熙然的殺意,不會錯的,沐熙然雖然還是笑呵呵的,看到少爺小姐們獵殺的黑熊不住口地誇讚,可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對張瀟晗的殺意張瀟晗不會感覺錯的。
沐熙然終於懷疑到張瀟晗了,不,不僅是懷疑,竟然是認定了。
張瀟晗還是安然地站在一邊,連臉上的淺笑都沒有變過,有小寶,有瞬移符和強遁符,逃走還是可以的,但是張瀟晗並不準備主動逃走,沐熙然並沒有證據。而且他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張瀟晗為什麼要心虛呢。
沐熙然是有打算的,有打算就好。
這是一個難捱的夜晚,彷彿每個人都沒有真正的休息,沐靈兒一反常態沒有進入到仙府休息。她就呆愣愣地坐在黑夜裡。與飛昇修士們和張瀟晗一樣。
沐家沒有人召喚她進入仙府。董家姊妹也沒有出來,她就如同一個被拋棄的人,如此孤獨。無助,在黑夜裡,她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這一天一定發生了什麼,沐靈兒一定策劃了什麼,顯然她失敗了。
這一夜,仙府之外的飛昇修士們也都很緊張,平日裡兩家的飛昇修士護衛還會坐在一起聊天,這一夜全都默契地分開。
梁長老的臉色也一直沉著,不止一次望向沐靈兒和張瀟晗,似乎他也猜到了什麼。
只有張瀟晗最為安逸,還是在自己的禁制中閱讀玉簡,小松鼠一直躺在她的膝上,一切都似乎和她沒有關係。
天終於亮了,樹梢露出的魚肚白映出了沐靈兒慘白的面容,董家與沐家分手告別的時候,沐靈兒的面容白得就如同一張紙,即便如張瀟晗這般鐵石心腸,也不由心生憐憫。
只是,修士的同情心永遠只是同情,經歷了下界的厲害紛爭,又是在上界如此苛刻的環境之下,張瀟晗的同情也止於同情。
張瀟晗同情的只是沐靈兒的簡單,沐熙然能作為沐家的家主出現,能作為沐家藥堂堂主屹立在沐家幾百年,連沐隨風都不敢有任何動作,沐靈兒太小看沐熙然了。
不能看懂時事認清時事的修士必然無法生存在修仙世界裡,不論這個世界是下界,還是上界。
一行人開始向回程進發,沐靈兒遠遠地落在後邊,以至於飛昇修士也拉開了距離,但再怎麼慢也要飛行,沐熙然不緊不慢地帶路,在傍晚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休息的地方。
飛昇修士照例在周圍佈置下禁制陣法,梁長老又都檢查了一遍,這個陣法不單單是防禦外邊的進攻,內部的想要離開也不容易,沐熙然有意吩咐佈置下這樣的陣法,冷眼觀察眾人的表情,張瀟晗只是饒有興趣地觀看著他們佈陣,似乎能從中看出些什麼名堂出來。
沐隨風和平時一樣坐下——平時他會張羅著晚餐,但這個晚上他只是坐著,似乎在想著心思,只有沐靈兒像失去了靈魂一樣,到現在,誰都知道有什麼不對的事情發生了。
飛昇修士佈置下陣法,就離沐家幾人遠遠地坐著,只看著外邊,將後背對著沐家幾人,梁長老沉著臉也坐得遠遠的,他很奇怪張瀟晗的做法,張瀟晗和往常一樣,在他們陣法佈置得差不多的時候,竟然又拿出了玉簡抵在額頭上,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意思。
沐熙然將眾人的表現全看在眼裡,打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