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拿刀者的模樣,第一反就是撒腿奔逃。
人群擁擠,不知撞倒了多少倒黴蛋,武功再高的人也難以從中抽身。
蘇藹最後瞥了一眼狹刀,鑽入人群,順流逃跑,他只能放棄刀,至於如何向顧慎為交待,只能事後再說了。
他一直跑出三條街,才跟著放緩的人群慢慢停下來,一隊隊計程車兵和公差正騎著馬趕向出事地點,人人都問同一句話:“怎麼回事?”
“西域人又動手啦!”雖然離得並不遠,訊息已經開始走樣。
蘇藹很遺憾,希望那名無辜者不至於受到傷害,還希望自己的行為對璧玉國不會有太大影響。
身後再沒人追來,他逃脫了,蘇藹吐出一口氣,心想怪不得教頭讓自己跟隨顧公子,這才幾天工夫,他已經遭遇好幾次生死危機,還在水下親手殺死一個人,無一不是前所未有的經歷。
這和戰爭不一樣,戰場上所有人都處於殺戮的大環境中,無人不受影響,刀劍、鮮血、吶喊等等,全都順理成章,就連最軟弱最仁慈的人,也會不顧一切地劈砍擊刺。
可是在人群中,連一柄普通的狹刀都顯得面目猙獰,充滿了危險,更不用說殺人。
蘇藹既興奮又緊張,幾次回頭,終於確定身後沒人跟蹤,於是快步向城門走去,他得儘快將訊息通報給顧慎為:西域殺手就藏在城內,在官家的器杖局落腳。
雖然殺手們很可能會轉移,但器杖局是個奇怪的地方,這總意味著什麼,他想不明白,相信顧公子一定能參透。
城門遙遙在望,蘇藹就是這時遭到偷襲的,那人的穿著再普通不過,顛顛地小步跑來,好像有什麼急事,跟城裡的商販、僕役沒有任何區別。
蘇藹對他完全沒有防備。
即將擦身而過時,蘇藹才感到強烈的警覺。
他的心突然提了起來,一股寒意從小腹左側升起,瞬間傳遍全身。他的經驗還是過於欠缺,手比心的反應慢了一點。。
那人彎屈手指,用骨節在他身上重重戳了一下。
蘇藹感覺自己像是被重錘擊中,身子一晃,一股腥味湧到嘴裡,他強行忍住,向對方還了一掌。
目標的反擊出乎意料,那人輕輕地咦了一聲,竟然沒有躲過,只是蘇藹受傷在先,力道大為減弱,這一掌沒能造成傷害,蘇藹反而腳步踉蹌,撞向身邊的一名行人。
“嘿,走路不長眼睛嗎?”行人斥道。
蘇藹不理他,集中全部意志,挺起腰板,慢慢前行。
刺客轉過身,在蘇藹身後保持著七八步的距離,心中默默查數。
數到十以後,發現目標仍沒有倒下,刺客感到意外與羞恥,鐵青著臉,緊趕幾步,打算再戳一指。
蘇藹的腳步又踉蹌了一下,這回撞到附近的一名女子,女子尖叫,正要開口責罵,發現那名無禮的小子不見了,自己被人推著撲向一名神色不善的商販。
蘇藹以極快的速度繞到女子身後,將她推向刺客,趁機從她肋下點出一指。
這是上官如教他的定心指,只有一招,不能致命,卻是他的保命絕技,輕易不肯使用。
刺客大意了,以為目標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伸手去撥撲來的陌生女子,胸側捱了一指,力道不大,經脈中的氣息卻立刻凝滯,一招也發不出來。
整個過程只是一瞬間,大多數行人都沒注意到蘇藹的舉動,只看到一名男子伸手觸碰一名女子,女子尖聲大叫,不禁都起了俠義之心,圍上來打抱不平。
蘇藹再次混入人群,他知道,不能再向城門去了,那裡很可能還有刺客,於是不管熟與不熟,跑進人多的小巷,接連走出幾條街,才尋了一家小客棧,強作鎮定,租房休息。
刺客那一指可挺厲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