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錯了什麼,“一群小孩子。”孫神醫惡狠狠地自言自語,“龍王也是小孩子,不就是想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嗎?這也用得著找理由?唉,真倒黴。”
初南屏很聽話地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軍營裡的牲畜圈,這裡養著大批牛羊,是全軍的主要食物,在一片濃郁的腥臊氣味中,少年慢慢從孫神醫的話中得出一個結論:心姓是自己的,你可以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然後為此努力。
“你瞧,要下雨了。”他說,抬頭望著凝重的黑夜。
“你就不能假裝沒看到我嗎?”鐵玲瓏不高興地從他身後走出來,捏著鼻子,“你躲在這兒幹嘛?臭哄哄的。”
“我想成為劍客。”
“你現在就是劍客。”
“不,我從前是,但現在不是。”
鐵玲瓏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
空中響起轟轟的雷聲,一道巨大的閃電撕裂半邊天空,大雨傾盆而下,鐵玲瓏剛要跑去躲雨,被初南屏一把抓住。
鐵玲瓏吃了一驚,她雖然接受了對方的示愛,卻從來沒有過分的舉動,下意識地一指戳過去,碰到胸口卻沒有發力,“笨蛋,下雨了。”
初南屏緊緊抓住她的手,大聲說:“我要成為劍客,也要繼續愛著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重新練回雙劍。”
雨越來越大,鐵玲瓏渾身溼透,她聽到了聲音,也感受到了那隻堅強有力的手掌,卻看不到他悲傷的面容。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也抬高了聲音。
“我需要一個人過一段時間,我得先忘記你……”
鐵玲瓏抽出自己的手,“你是說我耽誤你練劍了?”
“不不,是我自己的問題,我……”
“用不著解釋,忘記就是忘記,我不會纏著你,去練你的雙劍吧,祝你早曰天下無敵,永遠也別再來找我。”
“可我愛著你,我只是想重新成為劍客……”
“我不愛劍客!”鐵玲瓏發出怒吼,轉身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中。
轉念之間,初南屏已經失去她的蹤影。
他呆呆站在雨中,覺得自己被誤解了,可另一個聲音卻在腦子裡告訴他:這樣也好,能夠忘記得更徹底。
雨勢漸弱的時候,他辨清方向,慢慢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心頭火辣辣的疼痛,意志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他沒有殺死自己最在意的人,效果卻差不多,終於知道“斬情”是什麼滋味,他可以修煉更高層次的無情劍法了。
心中的巨大空白得到填補,少年此時此刻完全沒有注意到,另一塊空白已經生產,它還很小。
初南屏在帳篷裡找出宮紫英死前贈送的長劍,也想起了那名劍客說過的話,“拿著我的劍,如果有人要搶,你就殺死他。”
初南屏第一次仔細觀察它,劍身上刻著古意盎然的複雜紋路,接近劍鍔的位置上似乎刻著字,他不認得,手指輕輕拂過,長劍微顫,發出若有若無的嗡響。
心頭一角還是火辣辣的痛,初南屏凌空刺出一劍,痛感稍減,可這不夠,他渴望著真正的殺戮,相信唯有終結能安慰終結。
因此,當午時臨近,龍王遲遲不歸,他向軍師主動請戰的時候,心裡想的只是殺戮,而不是輸贏。
鐵玲瓏在雨夜中漫無目的地奔跑了一會,在她的心頭,也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巨大的羞辱感讓疼痛變得更加強烈。
雨勢稍歇,她撞上另一個奔跑者。
聶增還在練習輕功,繞著韓無仙的帳篷縱躍。
兩人同時拔出刀。
“是你。”滿身雨水的聶增吃驚地說。
“說好要比武的,現在就開始吧。”鐵玲瓏冷冷地說,揮刀砍了過去。
說什麼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