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這典雅之美。
蕭君抬眼看她,低咳幾聲,半響才順暢了氣:“她是無辜的,你我恩怨何必將她牽扯進來。”
她似聽到了極好笑的話,眉眼笑彎,確實冷漠無比:“無辜之人?”靠近,挑眉笑道:“我倒想看看誰是無辜之人。”
“此事我一人承擔,與她無關。”
晩傾涯看著他,舊億中雍容華貴的藍衣公子已沒了神采奕奕,眼前這人,竟淡如秋水,她以為他會跪在地上懺悔,求她放一條生路的,他會後悔不該將罪名栽贓給柳家。
而他,卻將生死看得這般淡然。
抬手,掌風使得他低首承受,不由自主悶哼,此時手中的藥丸猝不及防進入他喉嚨。
“父親於你真心相交,而你為了那賤人,誣陷柳府一家,上百家僕侍女死無全屍,如今在我面前懺悔,你不配。”
蕭君一陣乾嘔,許是打亂了氣息又引來低咳,手帕上咳出鮮紅的血,呼吸倒是順暢不少。
“抄斬柳家,實是時勢所逼”
話未說完,鋒利的劍尖劃破他的手臂,挑開了他肩上的被子,鮮血染紅裡衣,劍風凌厲狠決刺穿了他的肩,晩傾涯靠近他面前,絕美的臉狠戾無比:
“時勢所逼!在你的嘴裡只是時勢所逼?”
晩傾涯揪住他的衣領,運功輕點足尖,一道強烈的風開啟窗欞,二人飛出,徒留一陣搖晃著窗欞,鳳鼓動著紗幔,接著月光依稀可見地上躺著粉色身影,她趴在地上,眼角流出了紅血,充滿恐懼。
殿內靜悄,忽的亮起了明火。
蕭玉言吹滅手中的火摺子,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皺眉。
侍衛持劍而進,殿內四處翻找,為首將領走到窗前,見遠處還沒消失的紅衣,厲聲道:“追!”
冷寂的宮廷,亮起了明火,層層侍衛整列而至,夜空中不知從哪出現黑衣人,四方而至,身形快如鬼魅,眾人才看清了眼前,而劍已刺進胸膛。
晩傾涯站在琉璃鸞殿最高處,冷眼看著各宮各殿廝殺,風楊起她的墨髮,細雪使她眯起了眼睛,唇角淡淡地牽著笑,若仔細辨認,她的笑容裡更多的是苦澀。
十五年前她亦是這般看著殺戮,當年她是局中人,而如今她卻成了始作俑者。
冤冤相報何時了。
師傅曾不止一次勸阻,他終究太過仁慈,輕易地原諒那位帝王,因事情的真相一旦揭開,避免不了兩國交戰,柳府,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微不足道的,犧牲又何妨?若能換天下太平。
她想要的,僅僅是還柳府清白,僅僅是過回平定的生活,為何爹爹要揹負一世罵名?天下大亂又與她何干?
她失去的,便要他失去百倍,她所痛苦的,便要他痛苦百倍。
“不。”沙啞的聲音低喃,蕭君跪在屋簷之上,他渾身散亂,血跡斑斑,看起來狼狽至極,回首,淚滿了眼角:“你這般做,又能得到什麼?”
“至少我能看到你痛不欲生的表情。” 晩傾涯冷漠道,看著底下,笑:“他們,都是為你所害,天下,亦是你所害。”
☆、第二十三章 誰的結局?
天下,亦是你所害。
蕭君苦笑著,喉間腥甜,吐出一口血。
從父皇手中接過來的天下,本是富泰安康,為何變得這般民不聊生?是他做錯了嗎?
他只想莫國的軍事強壯,不再受鄰國欺辱,他只想百姓們能過上安定的生活。
是的,柳府之事,並非毫無辦法可解。
可是,那女子,明眸倩笑,好似天上的仙女,可她只對著柳易天笑,即便他是王,即便她成了王后,她的笑容從未因他綻放。
他的嫉妒,似著魔般,預設了柳府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