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般在宅前石階轉過身來,雙目兇光大盛,厲聲道:“不過甚麼?你竟沒有聽他的囑咐嗎?”燕飛慌忙止步,否則要和他撞個正著。在不到兩尺的距離下,他嗅到獨叟身帶一種濃重古怪的氣味,有點像刀傷藥的氣味。
頹然道:“事情是這樣的,榮智道長過身後,我帶著小銅壺。。。”獨叟雙目兇光斂去,不耐煩的道:“我沒有閒情聽你兜兜轉轉,銅壺在那裡?你究竟有沒有開啟來看過?”燕飛心忖醜婦終須見家翁,坦白道:“壺內的東西已給我服下。”出乎意料之外的,獨叟並沒有想像中的激烈反應,笑意在嘴角擴充套件,影響著他每一道深刻的皺紋,忽然前仰後合的大笑起來,指著燕飛辛苦地喘息,道:“你這招搖撞騙的笨蛋,竟敢騙到老子的頭上來。”燕飛大感不是滋味,道:“吞下去時差點把我燒熔,不過碰巧當時我中了逍遙教主任遙的逍遙寒氣,兩下相激,令我忽冷忽熱,最後給人把我救回建康,昏迷了百天,醒來後內功全消,所以特來向老丈請教。”獨叟的笑容立即凝止,臉上血色褪盡呆瞪著他。
燕飛嘆道:“丹劫”恰給我吞進肚內去,像一股火柱般貫入咽喉,接著漫延往全身經脈,若不是寒氣相抵,我怕整個人會給燒成火燼,真奇怪!裝著這麼烈火般的東西,小銅壺仍是涼浸浸的。”獨叟直勾勾的瞧著他,眼神空空洞洞,像失去魂魄的走肉行屍般喃喃道:“真的給你吞了丹劫下肚!”燕飛見到他失落的模樣,心中一陣難過,喚道:“老丈!你老人家沒事吧?”獨叟像聽不到他的話般,自言自語道:“那我畢生研究的心血,豈不是白費工夫?”燕飛頹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不想東西落在任遙手上。”獨叟喃喃道:“他吞了丹劫!他吞了丹劫!”一邊重複說著,雙目兇光漸盛燕飛心叫不妙,試探著往後退開去。
獨叟像重新發覺他的存在,往他瞧來燕飛正猶豫應否召宋悲風來救駕,獨叟倏地那披肩白髮無風自動,雙目殺機閃爍,冷冷道:“你吞掉我的丹劫!”燕飛知事情不能善罷,正要揚聲向宋悲風示警,獨叟閃電撲過來,兩手捏著他咽喉。
燕飛那還叫得出聲來,登時眼冒金星,呼吸斷絕,獨叟人雖矮瘦,兩手卻是出奇地纖長,像鐵箍般扼著他的頸項。
燕飛全身發軟,暗叫,今次肯定劫數難逃!憑對方的功力,足可把自己現在比常人還脆弱的小頸,活生生扭斷。
更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獨叟忽又放開手,改而抓著他肩頭,焦急問道:“你沒有事吧?
老天爺!你千萬要活著。”燕飛大感莫明其妙,比給他捏住頸項透不過氣來時,更摸不著頭腦。
第十一章三天之約
燕飛掙開獨叟抓著他肩頭的手,喘著氣,瞧著眼前反覆無常的怪老頭,頸項的痛楚逐漸消失,一時說不出話來。
獨叟雙目的兇光,由一種興奮狂熱的神色取替,不眨眼地耵著他的頸,喃喃道:“看!
你頸上的瘀痕消失哩!多麼奇妙!”
燕飛再退三步,準備好,如獨叟稍有異動,立即揚聲召宋悲風來救,試探道:“我要走哩!”
獨叟瘦軀一顫,慌忙搖手道:“不要走!”
燕飛續退兩步,嘆道:“雖說事非得已,不過,我服下榮智道長託我給老丈帶來之物,仍是我不對。可惜事已至此,老天爺也沒法改變過來。唉!”
獨叟兩眼一轉,回覆冷靜,露出一個苦澀無奈的笑容,亦嘆一口氣,徐徐道:“事實上,你是救了我一命,榮智那傢伙,著你送來“丹劫”,根本是不安好心!明知我必忍不住服用,而最後結果,必是焚經而亡。其實我該感激你才對。”
燕飛聽得目瞪口呆,這位遺世獨立、不近人情的怪老頭,怎會忽然變得如此好相輿?如此地明白事理?
獨叟一對細眼又閃過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