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曾出生入死的戰友,更是最知心的知己和兄弟。
「篤!篤!篤!」
敲門聲響。
劉裕跳了起來,道:「請進來!」
進來的是宋悲風,兩人對視苦笑,均知對方的心事。
到靠窗的椅子坐下後,宋悲風嘆道:「奉三也沒有睡意,獨自到艙廳發呆。」
劉裕嘆道:「不知是否我的錯覺,燕飛今回與孫恩決戰,似乎沒有上次那樣的信心和把握。」
宋悲風道:「奉三也這麼說,真教人擔心。此戰雖是突如其來,在我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發生,卻是關係重大,不但影響到南方的形勢,還直接影響北方的情況。」
劉裕沉吟道:「我有個奇怪的感覺,小飛和孫恩之間的瓜葛似非像表面般簡單,三次決戰,結果都是耐人尋味,今次不知又如何呢?」
宋悲風道:「不理如何!最重要是小飛吉人天相,能活著回來和我們共赴廣陵。」
劉裕心煩意亂的再嘆一口氣。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宋悲風道:「到廣陵後,如果我可以抽身,我想到建康去打個轉。」
劉裕皺眉道:「謝家現由謝混那小子把持,絕不會歡迎你,宋大哥為何要自取其辱呢?」
宋悲風道:「琰少爺和兩位公子命喪沙場,此事對謝家造成無可彌補的打擊,大小姐和孫小姐肯定會趕返烏衣巷,我是要去見她們而非謝混。」
劉裕聽得謝鍾秀之名,心神不由悸動,暗責自己的脆弱,苦笑道:「最怕大小姐也誤會了我們。」
宋悲風沉聲道:「大小姐明白我們是怎樣的人,不會受謠言影響。」
劉裕心中感慨,想當年淝水之戰時,謝家是多風光,但-切都過去了。隨著謝琰這位淝水之戰勳舊的戰死,謝家從興盛步向衰微,現在橫亙在謝家子弟前方的,不是如何振興家族,而是如何求存。
宋悲風的話傳人他耳內道:「到廣陵後,小裕有甚麼計劃呢?」
直到此刻,劉裕仍未有機會向宋悲風解釋因何要返回廣陵,而宋悲風或許因心懸謝家,所以曉得他們要去廣陵後,堅持隨行。
劉裕坦白的道:「我並沒有具體的計劃,首先要聯絡上魏泳之,弄清楚情況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宋悲風愕然無語。
就在此時,甲板上傳來如雷響起的歡呼喝采聲。
劉裕和宋悲風對望一眼,然後在那一刻醒悟到發生甚麼事,同時跳將起來,搶出門外去。
燕飛在屠奉三、老手和一眾兄弟簇擁下,神采飛揚地從艙門走進來。
劉裕大喜道:「幹掉了孫恩嗎?」
在這一刻,劉裕感到勝利來到了他掌握之內,只看他如何去攫齲燕飛此戰的勝和敗,對他們來說,至乎對整個天下,都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燕飛直接朝他走去,神情古怪的答道:「可以這麼說罷。」
眾人再爆歡叫聲,只有劉裕和屠奉三交換了個眼神,均看出對方心中的疑惑,感到事有蹊蹺。
宋悲風欣然道:「小飛何不重施故智,割下孫恩的首級,只要把他的首級高懸會稽城外,戮破他天師的神話,肯定天師軍會像彌勒教徒般不戰自潰。」
兩方在廊道會合,擠得整條艙道水洩不通,幾乎有人滿之患,人人情緒高漲,氣氛熾烈。
燕飛心中苦笑,這正是他最怕面對的一個情況,不得不說違心之言,為難的是他絕不可以實話實說,可是因關係重大,他又勢不能不作出清楚明確的交代。
道:「我和孫恩決戰於翁州島西濱,當時翁州島這區域只有孫恩一人,他予我公平決戰的機會,盡顯他一派宗師的風度。所以他雖屍沉大海,我也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