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彈將起來,長長吁出一口氣道:「既有了由你單挑慕容垂之計,我們要改變策略,
只要你們能安抵月丘,我會營造出你希望出現的形勢,把紀千千主婢從慕容垂手上硬奪回來。
且為了減輕你對荒人的歉疚,我會盡所能減低荒人的傷亡,這是一個承諾,夠兄弟了吧!」
燕飛猶豫片刻,道:「你現在是完全接受了楚無暇哩!」
拓跋珪嘆道:「我不是不聽你說的話,且是無時無刻都記著你的警告,可是經我對她長
時期的觀察,她確有痛改前非之心,何況她對我直到此刻仍是有功無過,我怎忍心不予她改
過自新的機會。在你眼中,她或許是圖謀不軌的妖女,但我只認為她是失去了一切的可憐女
子。我已成為她最後的機會,她是聰明的女人,該知如何取捨。」
燕飛瀟然道:「我首次希望是我看錯了,而你是對的。」
說罷站了起來。
拓跋珪探手抓著他兩邊肩頭,微笑道:「兄弟!還記得我們在邊荒集重遇的情景嗎?彷
似昨天才發生。其時苻堅以移山倒海之勢,率領百萬大軍南犯,你更一點不看好我。看!世
易時移,現在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況?最令我高興的,是我們又再次並肩作戰。信任我,我會
全心全意的為你未來的幸福盡力,我是不會令你失望的。」
燕飛坦然道:「在此事上,我是完全信任你。」
拓跋珪嘆道:「坐上這個位置後,和以前再不一樣,往日關係親密的人,距離都變遠了,
小儀是個好例子,因為我們的想法再不相同。但只有你,仍是我最親近的兄弟,不會因任何
事而改變,你喚我作小子時,我感到窩心的溫暖。我們走的路雖然不同,但燕飛永遠是我拓
跋珪最好的兄弟。」
燕飛道:「我明白了!是時候回營地哩!」
燈火映照下,紀千千移到正憑窗外望,憂心忡仲的小詩身旁,道:「沒有甚麼事,便早
點休息,你還未完全復元呢!」
小詩擔心的道:「外面發生甚麼事呢?自今早開始,不住有受傷的人送到寨內來治理,
戰爭開始了嗎?」
紀千千道:「昨夜慕容垂領軍攻擊拓跋族的營地,現在看情況是無功而還,我們該高興
才對。」
小詩害怕的道:「既然如此,為何小姐今天整日愁眉不展?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紀千千心忖如果告訴她昨夜發生的事,保證可把膽小的她嚇壞。擠出點笑容道:「一天
戰爭未分出勝負,我怎快樂得起來?更怕歡喜得太早。但從樂觀的一面看,慕容垂當日大破
慕容永的情況將不會重演,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小詩悽然道:「小姐……」
紀千千摟著她肩頭,道:「有甚麼心事,說出來給我聽,讓我為你解憂。」
小詩泫然欲泣的嗚咽道:「縱然燕公子和他的拓跋族人大獲全勝,但我們……我們……」
話未說完,已泣不成聲。
紀千千把她摟入懷裹,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而她更曉得危機已迫在眉睫之前,當慕容垂
回來後,誰都不知道他會否再獸性大發。
她該怎麼辦呢?是不是該通知燕飛?這樣做是否有害無益,徒擾燕飛的心神,打亂他的
計劃?如燕飛不顧一切的來救她,結果會是如何?
想得心驚膽跳時,風娘來了,直抵兩人身後,道:「讓老身先伺候小詩登榻就寢。」
紀千千訝然朝風娘瞧去。
小詩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