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啟齒的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和無暇見個面好嗎?」
燕飛苦笑道:「我對楚無暇沒有絲毫仇恨,亦不是對她有偏見,只是以事論事。若她真是魔門中人,只好希望她是另一個向雨田,雖然這個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拓跋珪岔開道:「向雨田是否已隨万俟明瑤返回沙海呢?」
燕飛道:「向雨田已正式脫離秘族,亦和魔門劃清界線,回覆自由,他是站在我們一方的,說不定會成為我們的好幫手。」
拓跋珪沉吟片刻,問道:「那個怪人是不是墨夷明?」
燕飛長身而起,點頭道:「猜對了!有關秘人的事到此為止,我們的秘女夢已成為過去,讓我們忘掉秘人吧!」
拓跋珪跳將起來,笑道:「這叫往事不堪提。哈!為何美麗的回憶總令人惆悵低迴呢?或許因為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便像逝水般永不回頭。讓我送你一程吧!」
第八 章定情之吻
宋悲風把劉裕拉到一旁,道:「二少爺那邊,我們真的沒辦法嗎?」
劉裕正在回太守府途上,心中想著江文清,若她尚未休息,可找她談心事,看看她對自己的反應。不知如何?今回重聚後,他對她再不像以前般有把握,頗有點患得患失的心情。道:「琰爺肯聽我們的話嗎?據劉毅得來的訊息,嘉興和上虞的失陷,他完全不放在眼內,仍認為天師軍不堪一擊,他舉手可破。這樣冥頑不靈,如活在夢中的一個人,我們可以有甚麼辦法?」
他們立在大道一旁說話,親兵在遠處等候。
宋悲風道:「二少爺曉得海鹽落入我們手上嗎?」
劉裕道:「只隔了個海峽,怎瞞得過他呢?劉毅已知會了他,把責任全推在司馬道子身上,琰爺也沒甚麼反應,只著劉毅守穩海鹽,待他破賊後再配合他全面反擊。」
劉裕又道:「真怕他在這不明敵我的情況下,主動出城迎戰敵人,那會變成自尋死路。」
宋悲風斷然道:「我要立即趕往會稽去,向他作出警告。」
劉裕探手搭著他肩頭,繼續朝太守府走去,嘆道:「除非宋大哥能脅生雙翅,飛往會稽去,否則怕來不及了。希望他能固城死守,或可有一線生機。」
宋悲風苦笑道:「城外是賊,城內也是賊,這樣的一座城池,誰都守不祝我真的很擔心,如果二少爺有甚麼不測,謝家會怪是我們害死他。」
劉裕仰望夜空,長長吁出一口氣道:「他們要這麼想,我們又有甚麼辦法?」
宋悲風提及謝家,先勾起他對謝鍾秀的回憶,旋又被江文清替代,他想見江文清的心更熾熱了。
燕飛往南疾馳。
今次離開平城,他生出了一個時代終結了的感覺,那是拓跋漢的時代,秘女明瑤主宰著他的夢想的日子。隨著拓跋漢的消失和「死亡」,這個時代亦告終結。
他父親墨夷明輿孃親問曾發生過的事,亦隨著万俟明瑤回沙漠而被埋葬,他是絕不會再去見万俟明瑤的,這對雙方均有害無利。唯一知情者該是風娘,但他也不會去尋根究底,正如拓跋珪心底深處的美麗記憶,是抵擋不住現實摧殘的。要保留美好的記憶,就猶如藏在土裹一粒充滿生機的種子,不受地面上風雪的影響下,才能繼續生存和成長。所以最聰明的辦法,就是對父親墨夷明的認識到此為止,不去挖掘真相,保留一點想象的空間。
他的內傷仍未復原,可是他知道在抵達大河前,因万俟明瑤而來的傷勢會不翼而飛,只有到那時刻,他才會真正明白這次死而復生的經驗於他功力上的影響。他既然曾超越和突破了生死的難關,這種古無先例的罕奇經驗,將會體驗在他的武功上。
想到這裡,燕飛驅走紛至沓來的諸般念頭,守中於一,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