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
‘怦怦怦!’
她心中如揣小鹿,下意識的轉頭,不敢去看世子的眼睛。
她早知道世子喜歡她,可是她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
‘情’之一字對她來說還很陌生,她還沒有做好與世子之間關係轉換的準備。
可她也不忍心拒絕世子,看他傷心。
“算了,不說這些了。”
陸執擠出一個笑意:
“還是先養好你孃的傷,解決陳太微及妖邪的事,至於我的妖蠱,之後再說吧,反正又不致命。”
他不說這樣的話還好,一強作鎮定,姚守寧反倒有些心疼。
“我……”
她猶豫了一下,世子故作輕鬆,突然轉頭往四處看,倒是被他發現了雜物堆中的一樣東西:“咦,守寧,你看這是什麼?”
說話時,他長腿一邁,往那堆雜物走了過去。
這是冬葵從屋裡抱出來的東西,陸執手指之處是一個箱子。
只是箱子可能在妖邪施法引起的衝擊波時落地,磕破了蓋子,露出裡面的一個東西。
那東西似是一個杯口粗細的布套子,裡面裝的像是捲起的書畫類。
他總覺得有些眼熟,便伸手從破開的洞口處去掏:
“好像一卷畫。”
世子這樣一說,姚守寧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激動之感。
一股沒來由的直覺湧入她的心裡,她感到有些興奮:
“是字畫,是外祖父的字畫!”
說完,她哪裡還顧及得上兒女私情,連忙伸手也去抓那箱子:
“把它開啟。”
陸執聽了這話,就捉了身側掛的佩劍柄,插入破開的蓋口處,提醒了她一聲:
“你避到我身後,小心。”
她點了點頭,蹲到世子身後,伸手搭在他肩頭,看他輕輕一撬——箱子應聲而破,露出裡面裝的東西。
“果然是它。”
姚守寧有些高興。
箱子裡裝的是一隻細長的布袋子,袋口系得很緊。
她伸手去取,解釋著:
“你還記得當日你中邪後,我跟我娘拜訪時,我送到你家的那幅我外祖父親自寫的字畫嗎?”
陸執點了點頭:
“自然記得。”
不止記得,印象還很深刻。
柳並舟的這幅字畫功力很深,後來在他妖蠱發作昏睡的期間,替他擋了數次災劫。
“就是它!”
姚守寧將裡袋子系口的絲繩開啟,將裡面的字畫抽了出來。
她抽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世子!”
她大喊了一聲。
陸執不明就裡抬頭看她,應道:“怎麼了?”
“這字畫掛在你房中,當日替你擋了許久的妖邪,直到蛇嫗被你殺死之後,長公主才把它還給我,你還記得嗎?”
她那雙紅眼睛發亮,語氣都帶了點興奮。
陸執心裡隱約覺得她可能找到了什麼契機,應了一聲:
“記得。”
“長公主還我之後,我帶回家拆開看時——”
她說到這裡,頓了片刻,深呼了一口氣,壓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字畫上殘留了一道妖蟒的陰影。”
兩人目光交匯,頓時心生默契。
世子想到她話中暗指的意思,不免面露激動之色,下意識的緊握住了手裡的劍柄。
“我從妖狐那裡聽來的訊息應該是真的——”
她咬了咬嘴唇,說道:
“南安嶺就住著佘仙一氏。”
如果當時陸執剿滅的佘氏還有漏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