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梔戳了戳左側的傅言商:“換個位置吧,我坐你這邊。”
他說好。
下一秒,路梔感覺自己被人託著後腰和腿窩抱起,然後被抱到了他身上。
???
車裡還有人,她大腿小幅度的蹭了蹭,表達一種意外:“我的意思是……我坐你這裡,你坐中間。”
“我知道。”
但也沒動。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傅望就算了,她本來就不瞭解,但傅言商也不對勁,一副暗地裡要使點勁兒的樣子。
算了,路梔不再研究,打了個呵欠,忽然有點困了。
這段時間都沒睡好。
她翻了個面背對傅望,也看不到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了,眼不見心不煩,看著如出一轍的街景,慢慢就把眼睛閉上了。
二十分鐘後,車從小路進入荔湖別苑。
傅望:“哥……下車了。”
“你先下,”他這不近人情的哥對他淡淡道,“她還沒醒,馬上下車吹風容易著涼。”
傅望一個猛子扎進風雪裡,從暖和的商務車內衝出,猝不及防的漫天風雪,像他此刻心情。
腦袋被吹得暈眩又清醒,他踉蹌跑進屋內。
迎接他的是熟悉的腰帶。
他被抽得舊傷口一陣接一陣地痛,喊著求饒,七八分鐘後終於停了,不是他激發了惻隱之心,是老頭子抽累了。
傅誠拿著皮帶在椅子旁喘氣。
傅望抱著胳膊,見窗外,兩個人正在靠近。
仍舊不死心,他走到老頭子旁邊:“爺爺,我哥旁邊那個……是路梔嗎?”
“不是。”
傅望眼裡的光一跳,來不及心臟復甦,一皮帶又抽了下來。
傅誠毫不手軟,一下比一下重:“還路梔!路梔!那是你能叫的嗎?!那是你嫂子!!嫂子!!!”
傅望跪地慘叫:“——爺爺,疼,真疼!輕點!”
……
路梔剛進來就看到這幅景象,站在原地欣賞了一下傅望被打得雞飛狗跳的樣子,一時間看得入迷,被傅言商一把拉走。
走進餐廳,菜已經上齊了。
傅望疼得直抽冷氣,嘶聲走進餐廳,數了圈位置然後說:“爺爺,這裡沒有我的凳子。”
傅誠:“你蹲在地上吃。”
“……”
傅望眼含熱淚地在一旁罰站,全程站著夾菜。
爺爺之所以今天把她叫過來,是因為傅望的父母也到了,老頭子堅持要讓當事人連同父母跟她正式道個歉,否則那件事不算揭過。
簡單聊完,飯局的尾聲,爺爺又問起來:“小梔,你們要來祖宅這邊過年的吧?”
“嗯,”路梔點點頭,“我哥他們過完年再回去,我到時候跟他們一起。”
“行,那我讓阿姨先把房間收拾出來,下週你們就可以直接過來了。”
傅言商在一旁:“您怎麼不問我意見呢。萬一我們要出去度蜜月。”
老頭子哼一聲:“等我死了,你們有的是蜜月可以度。”
“……”
爺爺後半局都在喝酒,聊嗨了,路梔中途偷跑出去透氣,順便透一透一身的酒味兒。
雪越下越大了。
路燈下仰頭看,整個世界像只萬花筒,雪從那端傾倒過來,紛紛揚揚。
她抬頭拍了段影片,剛發完朋友圈沒多久,聽到背後有腳步聲。
因為落雪,陷入的腳步聲就變得尤其明顯,她回過頭,傅言商正穿一件淺灰色風衣,裡頭的白色高領毛衣微微覆住下巴,顯得愈發挺拔修長,問她:“怎麼一個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