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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於他有恩的雲中子就是被封印在此處,雖然雲中子被封印這期間,首陽山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可他能想象雲中子被封印的痛苦。
他不知道雲中子能否聽見自己說的話,他只是想要將這件事情說給雲中子聽,他認為,不論這件事對雲中子的打擊有多大,雲中子越早知道越好。
虛道身後跟隨著幾個老人,全都白髮蒼蒼,不過他們的身體卻很好,都已經上百歲了,走起路來。依然虎虎生風。
虛道是女媧所造第一人,他對首陽山有一種特別的情感,特別是受雲中子傳授一些道法後,走上了修仙之路,一直活到現在,首陽山,隱約成了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故此,他經常出現在首陽山。
要說對人族發展過程最瞭解的人,無疑就是虛道。他是親眼看著人族一步一步的走入洪荒,然後以恐怖的速度繁衍下來,達到了如今的程度。
而這其中,最讓他無奈以及痛心的是,人性的變化,最開始的人族,何等善良、純潔,可一走出首陽山,就變成了各色各樣。卑鄙、無恥、下流等等,形形色色。
幸得首陽山這個部落的人族依然與以前一般,沒有人間界的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因而。他喜歡待在這個部落,平時為部落的人們耕作,或為他們講道、煉丹。
也正因為如此,整個部落的人們身體都非常健康。
同時。這個部落的人們也從虛道的口中瞭解到雲中子對人族發展的貢獻,對其是肅然起敬。
現在,這幾位部落中聲望最高的老者與虛道一道來到首陽山前看望雲中子。哪怕並不能看到雲中子的身形,他們也依然來了。
幾個老者一大把年紀了,可眼角卻有些發酸,他們從虛道口中得知了截教滅教一事,數千弟子被殺,在他們的思想中就相當於數千族人被殺,那等悽慘的場面,每每想起,就讓他們一陣毛骨悚然。
他們與截教並無關係,聽到此事尚且如此,他們很難想象雲中子聽見這件事會如何?
虛道與幾位老者在此佇立良久方才離去。
而就在首陽山腹中,此時的雲中子被五花大綁,結結實實,動也不能動一下。
他身上血紅一片,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如同剛從血海中冒出來的一般,他披頭散髮,原本一頭烏黑的長髮,此刻也變得灰白,缺少營養。
要知道他乃是堂堂準聖,區區頭髮怎會缺少營養,可見他被封印修為法力後,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他臉色慘白,病態般的蒼白,他面龐猙獰,五官扭曲,顯得非常的恐怖,從這毫無血色的臉龐上,可以看見雲中子那不敢置信、不甘、憤怒等神色。
他的嘴角不斷有血淌出,但他對此無動於衷,並不理會,他的一雙眸子,在亂髮中猶如兩顆燈籠,射出實質性的眸光,幾可洞穿首陽山。
“吼……”
雲中子張嘴,顫動半天才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咆哮聲,聲音低沉卻不失力量,飽含無盡的怒氣、怨念。
雲中子整個身軀顫抖,身上的筋脈繃緊,猶若一條條虯龍橫陳,他雙手十指成爪,似乎想要握成拳頭,卻由於身體沒有力量,最終沒能如願。
“汩汩……”
雲中子的嘴角不斷淌血,血流成柱,整個人的模樣非常的悽慘。
“為……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雲中子又斷斷續續的吼出了三個字,以一種質問的口吻怒問上蒼,很悲慟。
他已經得知截教滅教一事,雖沒有十分把握,卻也至少有八成。
原來就在前不久,被封印的雲中子突然感覺一陣悚然,但還不待他有何反應,一口鮮血便被噴了出來,而且他清楚的感應到自己身體的狀態於一瞬間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