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書上寫的,都是控訴這幾年皇族勳貴被打壓的不忿。
直指陛下和鎮國公主在恃權清族,冷血無情,發出慕姓宗親危矣之怒喊。
這是一封挑起宗親勳貴與當今執政者對立的血書。
在朝野中掀起了波浪。
朝堂上官員分三派。
一派認為煙雨雖是因為出於護主與懷真縣主對罵,但把人罵到不堪受辱而自縊致死,有過失害人之罪。
應該認罪認罰,一命還一命,平息宗親之憤。
一派認為煙雨沒錯,沐陽侯府本來就犯案調查屬於罪臣。
罪臣當街辱罵鎮國公主,煙雨沒有當場砍她腦袋已經是給宗親面子。
懷真縣主自個氣得自縊身亡,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而中立的一派,自然是閉嘴不言,明哲保身。
龍椅旁邊坐著的慕玄月,用眼神示意煙雨原地不動。
犯不著別人說幾句就走出來領罪。
她掃著底下說要把煙雨繩之以法的臣子,毫無意外都是宗室或者與宗親有關聯之人。
這次江南震盪,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動了太多人的地盤,會有這麼一出其實並不意外。
誰都知道煙雨和倚琴是她得力的左膀右臂。
她必不會看著她們任何一個受到攻訐,她想保住自己的親信,就得對宗親手下留情。
這些人利用懷真縣主之死,想要重錘旁落,保住現有利益不被繼續追查。
她豈會讓他們如願。
“ 既然要治罪,那麼本宮想問問你們,懷真縣主當街辱罵本宮,本宮該治她何罪?”
“殿下,懷真縣主已死,就不用治她的罪了吧。”有人脫口說道。
“若是她沒死,按律法該治她何罪?”慕玄月冷聲追問。
“這......”喊著要拿下煙雨伏法的朝臣,一時語滯。
按律,懷真縣主是以下犯上,藐視天威。
並且是當著滿街百姓辱罵君上,情節甚為嚴重,不砍頭也該拔舌杖刑五十。
若真是按法查辦,懷真縣主那把老骨頭會死得更慘。
“怎麼不說話,大雍律法難道你們並沒有熟讀?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沒讀過律法,只是按心行事。”
不懂律法如何為官。
這可是隨時能把人扔出朝堂的正當罷官理由。
“殿下,懷真縣主年事已高,其言行有所不妥,還望殿下念在她年紀大的份上酌情饒恕。”
“是啊殿下,懷真縣主是有錯,但法不外乎人情,小輩被長輩罵幾句實為平常。”
“何況,君上寬大為懷,何必與那等古稀老人計較。”
這是指明嘉公主做為小輩,心懷不夠寬廣,過於較真了些。
慕玄月看著這些有利於自己就說得冠冕堂皇,無利於自己就分毫不放的臣子。
不免升起了怒氣。
“所以,你們的意思就是,懷真縣主當街辱罵本鎮國公主,本鎮國公主不能計較,得受著,要是罵回去還得付出代價是不是?”
縣主對公主,本來就位卑了兩級,更何況是位同君上的鎮國公主。
被明嘉公主直白道出這麼個意思,嚷著要煙雨認罪認罰的臣子都啞了口。
年紀再大,也大不過天地君親師的倫常。
在君臣尊卑面前,輩分得靠後。
要不然,豈不是亂了倫常。
“罪臣之家還自持身份企圖凌駕到本宮頭上的人,本宮沒有當場治罪已經給足面子。”
慕玄月看著沉默的臣子肅了臉:“不管懷真縣主自縊是想以死相逼本宮對沐陽侯府網開一面,還是另有不可告人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