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的任務是利用帝國的秘密資金進行工業合作與收購,動輒上萬英鎊,但這些資金都受到了嚴格的管控,如果離開,我們所能夠攜帶的現鈔和有價物品加起來達不到一萬英鎊。說實話,只要第三帝國繼續存在一天,我們留在丹麥並不安全,所以這筆錢的相當一部分要用作路費。我們可以前往英國,這是目前較為安全的選擇,但我們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丹麥身份,只能拿著挪威護照入境,被英國方面識破和拘捕的可能x…ng也是有的。身份的制約恐怕會讓我們未來的生活處於一種謹慎的尷尬之中。相對的,如果我們前往英國的海外邦國或殖民地,情況可能會好一些,尤其是大洋洲,那裡的生活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平靜的。除了路費,我們還能夠買一塊地,放牧、墾殖,每天在夕陽下牽手散步,如此度過餘生。”
黛娜曲起tuǐ,將下巴擱在自己那沒有一丁點兒贅r…u的膝蓋上,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我雖然很嚮往那樣的生活,可大洋洲畢竟是在地球的另一端,生活一輩子……過若干年我們不能再回到丹麥嗎?”
林恩坦然回答:“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帝國近衛軍士兵,他們還不至於huā費大代價來抓捕我,可我接觸了這個帝國最核心的機密,且熟知它復興之路上佈設的大部分棋子,我若是失蹤,他們必然會想盡辦法尋找,即便不能救回,也會採取極端的消除手段——這就是大局觀和魄力,如果我是一個領袖,恐怕也會這樣抉擇的。”
黛娜想了想:“所以你剛剛才會列出第三條路?”
林恩沒有點頭說是,而是大致闡述了自己剛才在樓下和派駐丹麥的德國情報人員所談內容,說起德軍排雷人員的悲壯,說起數百萬德軍戰俘的苦難,從而道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人在勝利和驕傲中很容易m…失自我,推行民族歧視政策和在佔領區的暴力統治便是這樣的錯誤,德意志為此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之前在和元首jiāo談時,我覺得他在這方面是有所深悟的,從他在基地所推行的策略和制度也能夠看出一些,而我的同僚們,有一些人也已經認識到這些並且有了反思,我原本是希望透過努力逐漸改變大多數人的觀念,這樣,重新崛起的德意志將不再是那個黑暗、恐怖、愚昧的軍事帝國,而是一個用以改變美蘇爭霸格局的槓桿。”
道理雖然講得通,可黛娜面帶慍s…地盯著林恩:“繞老繞去,你終究還是不願意改變現實罷了!”
林恩聳肩、輕笑:“它不像是寵物,不想要了還能找個偏僻角落狠心將它拋棄。我們現在要麼服從它,要麼毀滅它。”
黛娜狠下心來問:“那如果我要你選擇將它毀滅,你怎麼辦?”
林恩以一不做二不休的口氣說:“很簡單,走到外面大街上找個丹麥**或軍官,說明來意,他們會用最快的方式將我們送到盟軍手裡。我想不超過24個小時,盟軍的偵察機就會出現在‘避難所’基地附近,然後,我們偉大的軍神隆美爾就會帶著基地的軍人和盟國艦艇以及登陸部隊展開殊死搏鬥,那將是一場跟柏林戰役差不多的戰鬥,最終沒有幾個人能夠倖存下來,因為基地下面安置有大量的炸y…o,它和它的所有秘密最終都會煙消雲散。”
“然後盟國就會獎勵我們一筆豐厚的資金,給我們安排一個假身份,讓我們衣食無憂地在丹麥過平靜生活……你真這麼想過?”黛娜問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讓林恩覺得像是冷厲的蓋世太保在審問犯人。
林恩依然不作是或否的絕對回答,而是告訴黛娜:“1945年的4月30日,我本可以帶著一群忠誠的屬下離開柏林撤往南方,武裝搶劫某個銀行金庫,然後翻山越嶺進入瑞士,透過黑市買個掩飾的假身份。犯罪小說裡應該有的一切這裡面前有,但我終究還是帶著他們走上了今天這條路,全憑一念之間。若是投靠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