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吐了吐舌頭,笑道:“這位姐姐當真冷的緊。”
李沐風朝耶律明珠歉意的一笑,正待說話,卻看著門口愣住了,皺眉道:“寒衣,你怎麼來了?”
耶律明珠往外一瞧,見門口立了兩個女子。一人頭梳環髻,身著滾邊短襖,顯然是個丫頭。另一人長髮如雲,秀顏似玉,一雙烏亮的眸子顧盼生輝。雖然四個女子同聚一堂,可所有的顏色似乎都給她一人奪了去。耶律明珠一向自負美貌,此刻卻生了自慚形穢之心,但覺這等風姿直不像人間應有,只有天上仙女差可比擬。
原來陳寒衣久候莫無憂不至,擔心她在街上迷了方向,便要同薇兒出門尋找。誰知才到了前廳,隱約聽到莫無憂似乎和人爭吵,當下就趕了過來。
陳寒衣見廳中幾人,一時難明所以,聽到李沐風詢問,便笑道:“我道又是無憂妹子闖了禍,就巴巴的跑來護著。”她看了看耶律明珠,又道:“這位妹妹面生的緊,不知怎麼個稱呼?”
耶律明珠震懾於她的容貌,心頭一陣失落,微微泛起了醋意。見她開口詢問,便別過頭去,裝做沒有聽到。
李沐風笑道:“這是契丹耶律部的公主,芳諱明珠。”又朝耶律明珠道:“這便是安遠公主,想必你早已聽聞過了。”
陳寒衣一怔,有意無意的看了李沐風一眼,才笑了笑道:“原來是耶律妹妹,果真是人如其名,光豔照人。”
“不敢。”耶律明珠又將陳寒衣上下打量個遍,才道:“陳姑娘才真是天仙般的人物,怪不得燕王要為你神魂顛倒了。”她語調冷淡,話又說的冒失,卻十分的真誠直率。
“耶律姑娘。”李沐風介面道:“你且先回迎賓閣耐心等候,待我這裡謀劃妥了,再找姑娘商議。”
耶律明珠點點頭,由李遠引著往外走。李沐風親自送到門口,見她在一干侍衛保護下去了,這才回轉過來。
回到廳中,見陳寒衣正在和莫無憂聊著什麼,便笑道:“寒衣,你可要容我解釋!”
陳寒衣瞟了他一笑,朝著莫無憂笑道:“這就奇了,燕王向來一言九鼎,還有什麼要和咱們小女子解釋的?”
莫無憂嘻嘻一笑,卻是眼神迷茫,顯然沒有聽懂言外之意。
李沐風一窒,搖頭笑道:“寒衣一句話便堵了我的嘴!總之,你所擔心的事情,今天也見了,那是沒影兒的事!”
陳寒衣面上一紅,低頭道:“我不明白!”
李沐風微笑著拉過陳寒衣的手,只是不說話。手掌傳來的熱量讓陳寒衣感到即安定又溫暖。她輕輕閉了眼睛,在心中品味著這片刻的溫馨,一絲淡然安寧的笑容在唇邊浮現。
莫無憂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她發現陳姐姐的身上似乎環繞著一種異樣的神采,使她比平時更美麗,更嬌豔。而大哥身上也多了一種難得的溫柔,相比之下,往日那種常掛在臉上的微笑更像是一種習慣性的掩飾。
看著看著,莫無憂突然覺得心跳加快,面頰也變得滾燙。她用雙手捂住面頰,那熱量卻一下燃燒到了全身。她覺得陽春的似乎提前到來了,空氣中充滿了懶洋洋的暖意,陽光透過窗欞射進來,好似一根根金色的琴絃,用悠揚的曲調撩撥著少女的芳心。
“叮”的一聲脆響驚醒了沉醉的兩人,李沐風側頭一看,卻見莫無憂失手打翻了白瓷青花杯,正手足無措的愣在一旁。
“一個杯子罷了,不至於……”李沐風還沒說完,卻見莫無憂已經捂著臉逃了出去。
“這是?”李沐風莫名其妙的回過頭,卻見陳寒衣正在吃吃地笑著,面頰上浮起了一層紅雲。
莫無憂正是年少天真,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以前她隨爺爺隱居山林,倒也不覺得什麼。可自從去燕王府住了幾日,感受了幽都街市的繁華,便對那山林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