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莊稼牲畜,全部都損失了,包括你家裡的口糧,也全部都損失了。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贊成他們走。但幾個危險的地方,必須要走,沿河的地方,必須走,所以老百姓他們自己要走的話,我就給他們說:你們這個地方是安全的,不用走。我們外邊的人可以給他們背米進來,一個人一次背四十來斤米,可以供兩個人吃,我們五十個人背一次,至少可以保證一百個人吃一個月。如果我們一個月去三趟四趟,就算多少人我們也可以解決的。所以我們建議他們不要出去。特別是有些老的,萬一在路上遇到滑坡,還有在外面住帳篷,肯定沒有在家裡好。這樣外面的安置壓力減輕了,自己的生活條件也要好點。19號後,部隊就負責救老弱傷殘以及查災,我就重點觀測水情。幫助老百姓搶收搶種。恢復生產我們也是搞得比較早的。18號那天回來我極度疲倦,第二天我就和成都武警指揮學院三大隊的政委何勇(音),還有一個老百姓,我們三個人,撐著一個木筏,近距離觀壩。因為我以前只是聽說,是老百姓看了以後隔河給我們報告的。快近大壩的時候,還有一座山擋著,我們根本看不見(大壩),那裡的風往上吹,根本劃不過去了。沒辦法我們就靠岸,又爬上山,翻山過去,近距離去觀察大壩。跟我們當初的估計唯一不同的就是壩厚。壩厚我原來估計的是接近一公里,現在看來是八百多米吧更厚一些。其它的高度都是一樣的,結構也是一樣的。
張康奇訪談錄(13)
周玲:那你們是第一批到那邊看到堰塞湖壩的人?
張康奇:應該是。我們三個人劃木筏,劃了十二公里,那幾天人疲乏呀,簡直累得不得了。
張建:劃了多長時間?
張康奇:早上九點鐘出發,下午四點鐘回來,一直劃,一直劃,路上還要翻山,走路。
周玲:那個時候沒有專家或者別的什麼人到那邊去看嗎?
張康奇:專家我們不清楚。他們是用直升飛機,不知他們去沒去。
周玲:那地方有可能停直升飛機嗎?
張康奇:我後來瞭解,那壩上是可以停直升機的,後來不是用“米—26”調物資嘛,*也到壩上去了嘛,但當時還不一定有那個條件。
周玲:你們上壩頂了嗎?
張康奇:我們沒有去壩頂,大概距壩頂還有六百多米吧,過不去了。一大塊山體,整體滑了,過不去了,但那個地方可以觀測到壩的全部。我們還照了很多照片。我把我們一個部門的相機徵用了,我說我去看大壩。
周玲:照片我們可以拷走嗎?
張康奇:行,我的照片還很多,當時我們把這個大壩的情況都記錄下來了。回來以後,我們每天還是派一個解放軍、一個武警和我們一個鄉幹部去觀測水情。我們當時觀測的情況是,最高的時候每天漲了三米,最低的時候一天是一點七米。從19號開始,每天透過武警的衛星電話,透過部隊的“北斗星一號”給部隊傳送水情。
周玲:那就是說當時很多的關於堰塞湖漲的情況都是透過您這個渠道傳出去的?
張康奇:當時只有我們這個渠道可以傳出去呀。後來大概是24號、25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是24號,一批武警把用衛星測定水深的裝置搞過來了,然後我們就派部隊和我們的幹部把它架在湖上。每天進行清理,因為湖上漂浮物很多。它是漂浮在水上的,要把它固定在一個地方,後邊都要用鋼絲繩把它固定住。25號以後,我們就沒有(去大壩)測水情了,以前是每天都到(大壩)。
周玲:25號已經放水了嗎?
張康奇:25號沒有,大概是6月11號(注:應該是6月10日)水才出來的。25號以後是每半個小時就發一次水漲的情況,它是自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