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女子放我跟前,我敢要麼?好容易救了她出來,怎麼能不敘一敘夫妻情意?”
“唉,這女子簡直是個妖精,她是公子的致命之傷,臣等實在害怕見到公子再為她神傷、害怕公子再一次被她傷害得體無完膚國破人亡!”
昭顏心中苦笑,他們又怎能知道要他放棄夕蓮是怎樣的切膚之痛?他表面還是笑著說:“不一樣了,如今的夕蓮,你們儘可當她是跟隨我左右的侍妾,我對她也是如此而已。”
福公公忙附和道:“是啊,公子身邊怎能沒個女人……”
李大人萬分擔憂說:“可是……我們復國在即,要著手開始部署,如果……如果在這時她意外懷了孩子,那不是讓公子分心麼?復國事大啊!”
昭顏皺了眉,門忽然吱悠一聲被推開了,夕蓮站在門外,素白的容顏帶著幾分嘲意,聲音清懶:“不必擔心,我先前大病一場,已經不能生孩子了。”
他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不可置信盯著她:“你胡說。”
“我沒胡說,這是太醫確診的。在我流產……不、是盧予淳逼我墮胎之後,本來我是要死的,他們用五石散保住了我的命。”夕蓮慘淡一笑,“這樣不是更好?我做你的侍妾毫無後顧之憂了。”
房裡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夕蓮面無表情轉身離開,昭顏大步追了出去,將她拖入隔壁的房內,神情哀慟:“是真的嗎?真的嗎?為何明公公從未與我稟報過此事?!”
夕蓮淡淡看著他,心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了。“知道了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反正他們不會讓我好過的,我還妄想和你重溫舊夢……你告訴我,等你們復國之後,是不是要吊死我,像楊貴妃那樣?”
“不!”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說,“復位之後,我要立右相大人的孫女裴由芝為後,貴賢德淑四妃也有了人選,李、範、陶、孫四位大人是三朝元老,我必須聽取他們的意見。”
夕蓮笑著點頭,“那我呢?”
“他們同意我收你在後宮,但是不能封品級。”他避開她的目光,語氣依然平靜。
夕蓮悵然若失問:“這一切早都計劃好了?你早打算好了……”
“是,若不是還有忠於司馬皇室的人為我多方安排,我逃不過一死。我如果不死,盧家不會罷手。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們在明,我們在暗,總有把握扳回來才決定詐死的。我去西蜀找雲姬解毒,誰知當年下毒之人是韋娘,可蠱毒卻是盧後飼養的,所以我必須回金陵取你的鮮血解毒。”司馬昭顏將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不帶任何情感。他驚訝於自己在夕蓮面前可以這樣理智,原來他真的不是白痴了,已經學會偽裝自己。
“取我的血?你一定恨死我了,恨不得吸乾我的血。”夕蓮淺淺笑了,早在驪山付之一炬的焦土裡,她已經失去了她的司馬昭顏,永遠。她輕聲答:“我知道了,你出去。”
他咽喉中有一股雜念在糾纏,什麼話都無法說出口,於是轉身出了門。夕蓮是他的天,江山卻是整片大地,天塌了還有地,地陷了就什麼都完了。他再不能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因為他已經不是那個白痴皇帝了。
聽著走廊上的腳步宛若在不定的水面沉浮,深深淺淺。她緊緊捂住臉孔,無聲哭泣。
一行人在客棧外等了許久,夕蓮才出來,低垂著頭徑自上了鄔雲姬的馬,昭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鄔雲姬便策馬衝了出去,惹的顧曜在後面大喊:“慢點,雲姬你慢點啊!”
夕蓮疲憊靠在她身後,說:“幫幫我好嗎?”
鄔雲姬好奇側頭問:“什麼?”
“我要走。”
鄔雲姬心一沉,嚴肅問:“哪裡去?”
“我退出,你應該開心吧?”夕蓮伸長脖子湊到她耳邊,“多少你也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