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戳聾。
胸膛一窒,呼吸跟著急促。
溫殊色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話是有多要人命,趕緊道歉,“郎君別生氣,無論你姓什麼,你都是我郎君。”
她還是別說話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扭過頭不再看她,也不想再同她說話,怕自己沒死在太子的箭下,被小娘子的一張嘴活活慪死了。
溫殊色卻極為高興,知道郎君沒死,還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高興。
不管他願不願意搭理自己,自顧自地忙乎了起來,體貼地替他張羅,“郎君渴不渴?”
不等他點頭,貼心地在他的後頸子下墊了一個枕頭,把人給撐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水杯遞到他嘴邊,輕聲道:“郎君一次別喝太多,慢慢來,別嗆著了,先潤一下唇”
水喂完了,又問他,“郎君餓不餓?”,依舊不待他回答,起身出了一趟房門,很快折回來,也不知道從那裡尋來了兩個蜜桃,用刀子削了皮,再切成小塊,一塊一塊地塞進他嘴裡,“甜嗎?”
小娘子的殷勤暫時緩解了她那張嘴對自己造成的心裡傷害。
突然發覺她只要不說話,人也不算太壞
“我知道郎君疼,睡不著覺,小時候兄長同人打架,被人在後背上戳了暗刀子,半夜嗷嗷叫,非要我在跟前陪他說話,說是隻要聽到我的聲音,就不那麼疼了,後來我才知道,我讀了半宿的書,他壓根兒就沒聽,早就睡了過去”
經歷了一場生死,走了一遭鬼門關,身子到底是太虛,聽著小娘子的聲音,疼痛似乎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睏意越來越濃。
不知過了多久,察覺到郎君臉上的疲憊,溫殊色沒再出聲,微微湊近,看著他胸前裹住的紗布,血跡一層一層地浸到了外面,並不比裴卿上回的傷勢輕。
一定很疼吧。
手抬起來,用自己的小巴掌,輕輕緩緩地替他扇起了風。
不知道是不是管了用,郎君終於睡了過去。
一夜漫長,等謝劭再睜開眼睛,外面已經大亮,人一醒過來,胸口的疼痛便尤其明顯,轉頭打算叫閔章進來,意外地看到小娘子竟還在。
人正趴在他床上,睡得香甜。
壓在胳膊上的半邊側臉,已經變了形,此時一張嘴微微張開,嘴雖小,可那兩片嘴唇卻紅潤飽滿。
瞧那副憨態,應該是趴了一個晚上。
心口突然一暖,幾次生死關頭,都是小娘子陪在身邊,比起這份情誼,先前的一切似乎都沒什麼好計較的。
甚至起了一個連自己都想唾棄自己的念頭。
勢利就勢利吧,哪個小娘子又不勢利呢,大不了今後自己儘量滿足她,能得來這片刻的回報,也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