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子去幫你把他剁成肉醬!!!”
“那…就好……”王霸說完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撒手而去。
他真的還年輕,才二十四歲。
可惜已經死了。
白雪慢慢的走過去,走到牆角,他展開左手,握住那霸王槍槍桿。
冰涼,沉重還有霸氣。
他一用勁,“呼”一聲將槍從牆裡抽了出來,頓時,“嘩啦啦”那堵並不算結實的泥牆順勢倒塌了下來。
白雪任由那泥牆倒在自己腳下,看也沒看一眼,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呆木。
呆木依然是那麼微微駝著背,雙手下垂,一副打了霜的黃花菜模樣。
白雪道:“你不該殺了他。”
呆木冷笑,他是個殺人的人,這世上很少有人比他更明白——死。
江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那一瞬毫釐之間,這其中的差距已經千萬裡之遠。
他如果不殺王霸,反而倒在王霸的槍下。
此刻,只怕連個為他哭泣,為他報仇的人都沒有。
那麼,這世界對他難道就公平了嗎?
所以,他只有冷笑。
若要說呆木心中唯一一絲的遺憾,便是這個對手實在太年輕了,還沒來得及好好的看一眼這個世界,不過他沒有看到這個世界也是好的,只因世上之事醜陋的太多,少些見識,沒準還能多些快樂。
呆木的心裡早已沒有了快樂,像他這樣的人,感情是最多餘的東西。
白雪又何曾不知道你死我亡的道理,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怒氣,他在恨呆木不該在已經勝利的情況下最後補上殺人的一掌,更在恨自己為何沒有去攔住王霸。
“我早知道他不是對手,為何還要任由著他去送死?難道所謂的尊嚴和榮耀真的比生命還重要嗎?”
為了一點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獻出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這究竟值不值得?
白雪已經拿起了王霸的槍,他的右手無法用力,單憑一隻左手能否控得住這七十九斤的大槍呢。
即便可以,前車之鑑在此,他又有怎麼樣的取勝之道呢。
呆木還在冷笑,這一次,他在笑白雪。
笑白雪意氣用事,若論武功,現如今化身的白雪已是當世絕無僅有的高手,可他偏偏選擇了一件自己最不善長的重武器,反將自己結結實實的捆縛到呆木面前任其宰割。
白雪忽然又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實在不該嘆氣,可偏偏他滿面感傷嘆氣了。
呆木忍不住道:“你嘆什麼?”
白雪道:“我在嘆你的手。”
呆木的手,水晶般的手。
“我知道,要練成這樣的一雙手,不知要流多少的血和汗,這其中的艱辛和付出的代價之大難以想象,可如今我卻要毀滅它。”
“想來,心間有些感傷。”
呆木冷道:“你知道自己一定會贏?”
白雪不答,這話不需要嘴來回答,需要用行動來回答。
夕陽,還是夕陽。
夕陽如血。
老人如血。
白雪已經出手。
他擰腰出槍,就只一槍,霸道絕倫的一槍。
他這一槍就是剛才王霸的那最後一槍。
槍尖破風,凌厲無雙,他只一槍就將呆木所有的空門封死,退路阻斷,呆木也不打算躲閃,只因他知道,若論輕功,這世上怕已沒有人是白雪的對手。
這一槍未至,可一縷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刀鋒般刺入了他的骨髓。
這就是殺氣。
白雪的殺氣。
呆木冷笑,王霸已經輸在這樣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