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曲嗎?”
“嗯,這曲子是師父從小教的。還記得他那時候說過,世間紛擾就應該刪繁就簡,哪怕世事搖曳身若浮萍,沒有什麼是一杯酒或者放下二字解決不了的。想做的事就去做,做不到的事就不要想……”
“或許說的沒有錯,畢竟古語有云,一醉解千愁……”
鳳未初聞言笑了笑,慵懶開口,意味深長的瞧著他,沉默半晌後又繼續的問了一句:“有酒嗎?”
“想喝酒?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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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未初隨意的用綢帶將長髮鬆垮綰起,披了件外衫就跟了過去。
帝墨幽足下輕點,掠過竹籬回到自己院子,不過是揮袖之間,院子中的大樹旁壓著的石頭被金光掀開,泥土也被撥在四周,埋著的白瓷酒罈顯露出來。
他修長的手指勾了勾,金光包裹著酒罈就回到了他的掌心。
帝墨幽回眸瞧著同樣躍過竹籬的鳳未初,揚了揚手裡的酒罈,輕聲縱容的說著:“想在哪喝?鳳姑娘。”
“屋頂。”
鳳未初話音未落,整個人就提氣而起,坐在了他的屋頂。
微微後靠,慵懶且隨意的勾了勾唇角,眼神輕瞥身側,指尖在儲物戒上拂過,取出一張小巧的矮几放在身邊,另外還有一套酒具。
帝墨幽抬眸,低聲感慨了一句,腳不染塵的足下朵朵蓮花盛開,就這麼如同閒庭信步一般落在了她的身側。
心知她心中有氣,所以縱著她的小性子,一起胡鬧。
酒罈上用紅泥封住的油紙被掀開,淡淡的竹葉味道就伴隨著酒香飄了出來。
“這是今年新釀的竹葉清,第一罈,試試。”帝墨幽將酒罈放在了手邊,輕聲說著。
不過說完,他先翻轉手腕拂袖而過,伴隨著金光閃過之後一樽小巧的陶爐,將酒罈放在了上面。
片刻之後。
修長的手指拎起溫熱的酒罈,往杯中倒了些許才將酒杯遞給了她,低聲提醒著:“溫酒暖腹,不易貪杯,給……”
鳳未初單手撐在腰邊的屋脊,側眸笑了笑,抬手接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主子的清香縈繞在唇齒之間,微溫的口感恰好好處的順滑入喉。
“帝墨幽,你說這世間不平事還有多少?”
“很多。”
意料之內的回答,鳳未初迷濛起眼簾,又添了一杯新酒,仰頭飲下,酒水順著唇角輕劃而下。
“我本無心,偏偏入世,這紅塵紛雜該如何自處?”
“鳳姑娘為何有此一問?堅持所堅持的,才不虛此生。規矩全無,行事唯心,天地自會給你讓路……”
帝墨幽轉動著指尖的手串,舉杯淺抿了一口,低聲說著。
小貓崽就是要張牙舞爪的撲騰,至少不該是被拘著束縛著,哪怕是像初見她時候那樣肆意張狂。
至於其他的,天塌下來都還有他為她扛著……
任性無過,縱容花開。
“規矩全無?行事唯心?帝墨幽這感覺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鳳未初低聲重複了兩句,忽然笑出聲來,戲謔的側眸瞧著他。
帝墨幽看她又倒了第三杯酒,低聲問著:“那我該說什麼?要拘於世禮?還是要謹守本分?”
“別,千萬別,我還不想討厭你……”
鳳未初第三杯酒下肚,眼神有些飄忽起來,整個人也沒有了暗藏的戒備,笑意瀰漫唇角,不遮不掩的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出了口。
帝墨幽看著她,伸手按在了她的杯口,低聲輕笑:“鳳姑娘你醉了……”
“不,我沒醉。”
鳳未初擺擺手忽然就搭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