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娟稍微跟她解釋了一下,說是老爺子戰友的遺孤,簡短地交代了兩個孩子的家世背景,說是家裡把姐妹倆當自己孩子疼的,孫靈鈴頓時雙手捂著臉,倒吸一口氣,眼中閃著水光,看向魚薇道:“哎呀,好可憐,對不起啊,我不該問的。”
魚薇看她反應特別大,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憐憫和同情,輕輕地把茶杯放在她面前淡淡地說了句:“各有各的活法和人生,我不覺得自己可憐。”
說完,魚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了,低著頭喝茶,孫靈鈴看著她眨了眨眼,姚素娟也聽出來孫靈鈴剛才的話說得著實讓人不舒服,趕緊轉移開話題,但聊著聊著,不知道怎麼了,孫靈鈴又想起來了,說道:“我爸爸也一直資助貧困兒童唸書的,那些大山裡的孩子,真的好可憐啊,連飯都吃不上,我都不敢想我要是生在那樣的家裡……”
接著她小聲湊過去跟姚素娟說,能把資助的孩子接自己家來過年,老爺子真的很有善心什麼的,她可能覺得魚薇聽不見,但不僅魚薇聽見了,魚娜也聽見了,魚薇看見妹妹把頭低下去了。
當晚回了房後,魚娜沒有先回去,而是來了自己的屋裡,坐在床上,看著魚薇給步徽補衣服。
“姐,我們以後還是儘量不來了……”魚娜低下頭小聲地說:“這樣的話,步叔叔什麼時候才會喜歡你,隔著輩分,我們吃喝穿衣花的都是步叔叔家裡的錢,還住在這兒麻煩人家。”
魚薇補衣服的動作僵住,她最瞭解魚娜的,妹妹是個很聰明、很敏感的孩子,也特別會看人眼色,自己可能百毒不侵,油鹽不進了,但娜娜自尊心很強,今天是真的難受了。
“雖然伯母就像媽媽一樣,步爺爺就像咱倆的爺爺一樣,這個家真的很好,也很溫馨,但這樣住下去,步叔叔什麼時候能看見你……”魚娜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魚薇把步徽的襯衫放在一邊,走過去,在娜娜身前蹲下來,幫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沒事的,早晚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現在看不看得見我其實都沒關係。”
魚娜把眼淚擦乾了,沉默起來,魚薇為了轉移話題問道:“對了,我知道你喜歡畫畫,過完年給你報個班怎麼樣?”
哄了好一會兒,魚娜的心情略微好轉,把妹妹送走後,魚薇去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想著妹妹說的話,她現在吃步家的,穿步家的,還住在人家家裡,這樣的身份的確不該妄想什麼。
只有經濟獨立了,她才好意思跟步霄開口表白。
洗完澡,魚薇又把自己的小賬簿攤開了,坐在桌前盤算起來,頭髮也沒吹,剛提筆,就聽見敲門聲,她這才想起來應該是步徽來拿自己的襯衫了,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步徽瞬間愣住,魚薇房裡只亮著一盞如豆的小檯燈,燈光幽暗,撲鼻一陣溼熱的洗髮水香氣,她剛洗完澡,頭髮沒吹,顯得更黑亮更柔順了,正溼漉漉的朝下滴小水珠,膚色雪白,眼睛透明清澈,整個人像是被水汽籠罩著的。
步徽有點愣住,接著懷裡抱著的一大堆東西,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姚素娟剛才塞給他滿懷的東西讓他下樓送來,一個大枕頭,還有香皂、洗髮乳、飲料、零食,數不清楚,塞得他路上掉了好幾次,這會兒基本上全掉在門口了。
“我來拿我的襯衫,順便給你……”步徽話還沒說,魚薇蹲下身幫他撿東西,那一刻,他的腦子“嗡”了一下。
魚薇剛洗完澡,就穿著一身純棉的藍白格睡衣,鬆鬆垮垮的,整個人看著很柔軟,她蹲下去時候,領口忽然敞開了,裡面的風景當即就被他看到了。
白色的文胸,還有令人噴血的雪白和渾圓的線條,她胸口還有顆小小的硃砂痣……
一晃而過,因為魚薇把枕頭抱在胸前,繼續拾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