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有些無賴地說:“林煙,我手疼的厲害。”他把那塊暗紅的疤給她看,透著些撒嬌的意思。
他的手白,襯得那塊疤格外扎眼,也觸目驚心。
林煙不自在撇開眼,將燙傷藥遞給他,隨之一道推到寧則遠面前的,還有一張銀。行卡。
“寧先生,這裡是欠你的六萬,密碼六個一。”她淡淡地說,垂著眼,一臉淡容。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林煙不喜歡欠別人的,更不希望欠他的。
那張薄薄的銀。行卡在燈影下泛著光澤,寧則遠氣結。他就知道林煙每每對他和顏悅色,準沒什麼好事!
他忍不住嘆氣:“林煙,你別這樣,我不要還不行嗎?”
他們倆像是走到一個死結。眼前這個女人太倔,太狠,他無計可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誰來告訴他,他該怎麼辦?
寧則遠苦不堪言,對著林煙低低哀求:“林煙,我以前欠你很多,這些就當是我補償給你的,好嗎?”
林煙冷冰冰地說:“一碼歸一碼,我和旭東欠你的,本來就該還。”極力撇清關係。
又來了!
她喜歡佟旭東,所以願意給他生孩子,願意陪他一起吃苦,現在還要幫他打點一切!
他怎麼受得了?
太陽穴突突跳著,寧則遠使勁壓了壓,卻怎麼都壓不住身體裡亂竄的怒意。他下意識地半眯起眼,胸膛起伏之間,眼底眸光沉峻又冷冽,像只兇悍而蓄勢待發的獸。
他在林煙面前努力自持的冷靜,到這個時候,終於快要——崩了!
勉強還剩的一點理智在聽到林煙繼續冷淡地說“寧先生,你”這幾個字時,也煙消雲散了……
“寧先生,你……”
林煙剛開口,寧則遠就俯身吻了過來,封緘住她剩下要說的話。
林煙一愣,眼睛倏地瞪得渾圓。
兩個人的唇都很涼,像是冬季的深潭,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個吻很輕很淺,他親啄一口就稍稍分開,卻還是抵著她的額頭,他呼吸有些急促,這會兒密密的熱意將她籠罩著,林煙惱羞成怒,剛要推開他,不想被他反扣住,寧則遠順勢將她推在沙發上。
他整個人的重量幾乎全都壓在她身上,很沉,很重!
林煙怕吵醒珍珠,此時此刻只能無聲地拼命掙扎,可男人的力氣很大,死死鉗制著她……林煙感覺糟糕透了,她就像是一尾魚,又被人扔到砧板上,任由宰割!
可是寧則遠什麼都不做,只是埋在她溫熱的頸窩裡。兩個人維持著這種詭異的姿勢,胸口起伏連綿,貼的很近。
他低低地說:“林煙,你讓我死吧,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
林煙呆住,一雙眼怔怔望著天花板,眼前是刺目的光圈,一道又一道。她眯了眯眼,頭痛欲裂!
不該是這樣的啊……
“媽媽,我要尿尿。”
珍珠突然嘟囔起來。
聲音不大,可客廳兩個人皆是一驚,寧則遠鬆開手,定定注視著林煙,可林煙卻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這種等待煎熬極了,他坐在沙發裡,額髮凌亂,仿若過了好幾個世紀,林煙才出來。他惶惶不安地望過去。寧則遠以為林煙會發脾氣,沒想到那個女人鎮定極了,她說:“很晚了,不便留客,寧先生再見。”說著又將銀行。卡遞給他。
“你別再來了。”她說。
寧則遠心裡難受,他堅決不要,林煙索性直接將那張薄薄的銀。行卡放在他的西裝口袋裡。
動作嫻熟至極,像是給他的……小費,好像不是他佔林煙便宜,而是他又被林煙嫖了。
寧則遠本來惶恐不安的,不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