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蓮花。
可想而知,當紫衣知道,他們要封死這個洞口“活葬”他的時候,她要避開多少眼睛,才有可能把這一個卦送到他手中,可見這個“晉”字,是在給他暗示著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啊!
歐冶子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穿過楊梅林子,就是竹海。
戰鷂領著黥布子英、揚楊子都、楚河卒、戰鷹衝進竹海的時候,無花劫妹華華已經追上來了。
大家都停下腳步來了。
“華護衛沒事吧……”
黥布子英關切地問。
其他人連問都問不出來了。只望著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妹華華除了那一張臉,依然是那麼嬌潔無瑕。連一星塵霧,一丁血點都沒有粘上,周身上下無處不留下一場惡戰的痕跡。
她著的山民女兒家的褲子,斑斑點點,佈滿了焦黑的毒點跡,這是兩個毒學大家苦戰惡戰之後留下特殊的記印──因為當時誰都無法靠近也不敢靠近,所以誰都不知她們是如何的運毒、攻毒、自衛防毒、御毒、卸毒。
她的前胸一大片已被鮮血濡溼,山民女兒家的衣裳緊緊地貼著她的堅挺的雙rǔ,血肉粘聯,──怎知她傷在哪裡?
她的雙臂衣服幾乎成了絲縷,絲連網搭似地還掛在她的身上,雙臂上沒有血傷,但卻象無生命懸掛的兩截蓮藕,只怕要她抬起三寸,也難。
這一段時間實在很短,高姜姬掠來,妹華華接手迎敵,眾人掠出楊梅林,衝進竹海,不過片刻時間,妹華華和高姜姬交手絕不會超過十個回合。
她是怎麼被打成這一付模樣的?
那麼高姜姬呢?會是好一些呢?還是更壞?
還是……
現在在場的都是男子,誰也不知道該怎樣動手幫助她,都只能向她投以問詢而帶著同情的目光。
“楚河卒大哥,你,過來。”
“哎!”楚河卒連忙趨近“請為我解下標袋。”
妹華華的手,連自己身上的標袋都解不下來啦?
大家向煙霧瀰漫的楊梅林子那邊望去……
“沒有關係,我的雙臂只不過一時脫力,她高姜姬也比我好不到那兒去。一時她們還不會追過來……
楚大哥,請從標袋中拿出我的黑撥風,搭在那個樹枝上。”
雖然這兒已經搭起了臨時更衣室,大家還是都把身子背了過去──
“戰鷂小弟,請過來,幫我一手。”
“哦,哦……”
戰鷂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知所措的神sè,但還是連忙繞到黑披風的後面去了。
被俘的七人中戰鷂年紀最小,但也只不過比妹華華小月不小年。同年二十一,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請他幫助了。
歐龍家族走到了最後的關頭,最沉重的擔子,卻由一個少年女子挑著。
楚河卒雙拳狠狠地擊向自己的太陽穴。長聲一嘆“我們算什麼男子漢哪?”他抱著自己的頭,蹲了下去。
大家都低下了頭──誰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妹華華從來就是歐龍家族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所有的武士對她只有敬佩、尊重。
可是今天她竟然落到無力衣換棠的地步,戰鷂低頭垂手地立在她的面前,只說了句:“華護衛,我……來了。”下面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比我,小對嗎?”
“……呃!”
“你知道歐龍家族已經是命懸遊絲了,是嗎?”
“是。”
“你我深受族恩,要誓死挽救歐龍家族,對嗎?”
“對。”
“你,跪下!”妹華華的這三個字象冰一樣冷,象鐵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