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這麼瞭解她的人了,死都不肯放棄童!
痴武嘗試動了動手腳,似乎沒有劇烈的疼痛。她翻跳起來,一次沒成功,再試一次,汗混著雨水滑下臉頰,當爬起來的時候用力喘了口氣。
她抬頭觀望一番。他們似乎並沒有跌到最下頭,在斷崖下不遠的距離有塊青苔叢生的大石頭擋住了他們下墜的身體,沒死不是奇蹟,該感激的是有塊救命的石頭。痴武昏昏沉沉的,輪流拖著唐澤元的學員跟那名少年搶犯往內靠,上頭多少有交織的枝葉遮掩雨勢。
好累喔——好幾年沒有這麼用心去做過一件事。她在學員旁蹲了下來,閉眼休息。
“痛……”學員逐漸清醒,張開眼的剎那以為看到鬼。
“當然痛啊。”痴武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你不要隨便亂動,小心待會兒插在你肚裡的枝條掉出來,我可沒有止血帶唷。”
“插……插在我肚子?”想起來了!他們掉了下來,他以為死定了。不敢往身體看去,怕會再度昏厥。“我……傷勢嚴重嗎?”肚子完全沒有痛的知覺,天啊,是不是沒救了?
“你當我是醫生嗎?”
“我……”他了咽口水。“有人會發現我們嗎?”
“大概會有吧。不過我可以等,你呢?小鬼,應該是來不及了。快吧快吧,有什麼遺言我會替你轉達。”
學員的眼睛溼溼的,像要掉眼淚。“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在你擅自去追人的時候,就該料到會有怎樣的下場。”頭真的有點暈了,痴武喘了口氣。“我也是個白痴,忘了自己的極限,瞧,我現在的下場有多慘,還得陪一具快要成為屍首的傢伙。”
“你……”她是存心刺激他嗎?“你為什麼要跳下來?”看到她跳下來,著實嚇了一跳。
“因為我以為能救到人,然後再報你老在餐廳搶我椅子之仇。”有點冷,也看見他在發抖,她掏了掏口袋,好巧,一條巧克力。
“想不想吃哪?”痴武笑咪咪的,隨即痛縮。“我拿巧克力跟你換衣服,好不好?反正你也快陣亡了。”
“你……”終於明白她跳下來不是為了救人,而是整他!張嘴欲罵,卻被塞進了一塊巧克力。
“童他們應該快來了吧。”痴武攀著山壁爬起來,搖搖欲墜地走向少年搶犯,嘴裡邊嘟噥著:“雖然過了情人節,但這是我從童那裡扒來的巧克力,你得還我,我要最高階的那種。”
“他也要死了嗎?”學員忽然冒出了一句。不太甘心啊,沒道理他在掉下來的途中,被根莫名其妙的樹枝判了死刑,而那個搶犯卻安然無恙。
“沒,他也醒了。”痴武在二人中間坐下來,拍了拍那個驚悸的少年的臉。“痛不痛?怕不怕啊?你的運氣可能比較好,不過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餓不餓?來,嘴巴張開。”又把餘下的巧克力分成兩截,丟了塊到他嘴裡。
“為什麼要給他吃?”學員低喊。
“因為他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分他一點,你會死啊?”
“但……但他是搶犯啊。”聽幾個學員提過,當初這個工友不是被那幾個少年毆打成傷嗎?如果是他,就不會這麼好心,唐老師說過以牙還牙,不是嗎?當人被欺負了,沒有逆來順受的道理。
“是沒錯。”痴武有些累了,靠在山壁上。“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得交給警方處理。”那搶犯小子似乎是怕了,驚惶的眼睛鎖住她;在山上逃難這麼多天,無非就是怕面對做錯事的下場。她嘆了口氣:“你父母很擔心你,在山下等了你十幾天,所以你乖乖的,會見到他們的。”
汗一直滑落她的額,懶得擦了。痴武閉上眼休息一下。
“喂——你沒事吧?”那學生膽顫心驚的看著她的臉。她要是真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