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雜幾許麻雀的吵鬧,多麼美好的世界呵!
三個身影的方寸的天地間緩緩蠕動,走在最前方的那一個似乎永遠不知疲倦為何物,她的雙腿似乎是生鐵鑄就,如她的心性,堅硬,暗沉。也許,她的臉上再也不會出現從前那般的笑容,縱使她的神情真的似笑。
她的身後,小離和那個孩子亦步亦趨跟著,小離滿額都是豆大的汗珠,邊走邊捶打著痠痛的雙腿。縱然她已習武好幾月,身體堅韌程度遠非常人可比,但連日來馬不停蹄一刻也不曾間隔的奔波也未免太耗人體力。
她們已經連續走了七天七夜,沿途好景美不勝收,可惜三人都無心觀賞,萬物蹉跎,我心自有乾坤。
小離咬著牙,沒有抱怨一句,看向前方小小的背影,眼中更加堅定。整個途中,她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問凌月她們究竟要去哪,在她心裡,小姐的決定永遠是對的,小姐去哪,她小離就會在哪。打從她習武那天開始,她就已經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臨,她習武的目的,不就是為永遠做小姐手下最得力的人麼?
現在,該是時候了!
小孩仍然是一臉的冷漠,他似乎只會這一個表情,其他的喜怒嗔痴對他若無物。他始終一言不發,偶爾停下來看向前方凌月的背影,眼珠微微轉動一下,較之前有了幾許神采。他的毅力是小離萬萬沒預想到的,也因此,她更加義無反顧,連一個小孩子都能堅持下去,她若不能,何談成為小姐的左膀右臂?
“丫頭,丫頭!等等我!”背後傳來一陣火急火燎又氣喘吁吁的聲音,凌月身形微頓,放慢了腳步。
金大師老臉憋得通紅,明顯是缺氧的緣故,他依舊一身破破爛爛的布條條深有特色的乞丐裝,手裡拿著他的寶貝酒葫蘆,他似乎比師父還要嗜酒如命,方圓十里,無論藏在什麼地方的好酒,只要存在,就逃不過他的鼻子,大抵因此緣故,他的酒壺從來不曾空過,永遠有喝不完的酒。
金大師上來便是劈頭蓋臉一陣數落,好似凌月真的是他出走的大孫子:“臭丫頭,老人家我等了你那麼久的時間,好容易找到,你竟然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都不知會我老人家一聲!真是天可憐見哪!我金大師老年膝下無子,得了這麼個孫兒竟然如此不孝,祖宗不開眼哪!”
說罷,他一屁股坐在生硬佈滿石子的地上,霎時被那尖茬石頭塊兒硌的生疼。眼淚花一瞬間盈滿了老人家的眼眶,這次是真疼、、、、、
金大師揉著肥胖滾圓的屁股,哀嚎:“老天爺啊,你為何總是捉弄老夫,老夫究竟做錯了什麼?”
凌月回頭看著正揉揉屁股呼痛的金大師,眼裡閃過莫名的光。
她也曾想過將他帶走,可最終卻不知為何,她猶豫了,最後,她將決定權交給了老天,若是他們果真有緣,那麼終會再見,若無緣,即隨緣。
“你也要跟我走?”凌月淡笑,果然,他也是個神秘的老頭。
金大師驚喜的雙眼神光氾濫:“那是當然!丫頭你終於回心轉意,肯帶我老頭子了?”
凌月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他,目光卻蒼遠深涼:“跟著我,路,永遠是腳下這般坎坷,若是一不小心摔了,不會是現在這般疼一會兒便過去了,而是粉身碎骨。大師,你也願意?”
金大師一愣,眼前這丫頭,彷彿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
是啊,她畢竟是她,不管怎樣改變,她的本性始終不會變。
聽見這話,他心中竟然輕嘆一聲,明面上卻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嘟囔抱怨道:“人生光陰如白駒過隙,匆匆不過數十載,老頭兒我吃遍了人間美味,喝光了凡世好酒,就差一個轟轟烈烈了!不跟著你,難道讓我這把老骨頭入土了都沒人知道?那還活個什麼勁!”
凌月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