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家有空房間嗎?太晚了,我睡你家吧。」正事解決,傅子虛看著外面完全黑透了的天,再看看現在的時間,完全不想動彈。
「自己隨便挑,反正就我們倆,你別上我床就行。」
老九也不計較,又拿起之前的酒杯,給自己倒了酒,在躺椅上躺下,悠哉悠哉地晃了起來。
「你的房間在哪兒?」傅子虛現在確實有些累了,只想趕緊休息,懶得理會老九的貧嘴。
「最亂的那個房間就是我的,你自己去找吧,我等一會兒再睡。」
重新閉上眼睛,老九似乎也有些累了。
傅子虛點點頭,自己隨便找了個小一點的房間,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卻突然睏意全消。
仰著臉看著頭頂的燈,傅子虛覺得自己好像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思念這個東西。
敖幽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基本上自己在哪兒對方就會出現在哪,好像影子一樣,甚至比影子還要可靠,突然就這麼離開了,總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
捏了捏手指,傅子虛儘量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現在睡覺才是要做的事情。
但是越這麼想,越是適得其反,翻來覆去過了一個小時,傅子虛看著自己手底下的十幾張畫稿,還是絲毫沒有睏意。
「梆梆梆!」
門口傳來敲門聲。
「老虛,我知道你還沒睡呢,我進來了。」
門口老九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頭一次體會到失眠的感覺,傅子虛自暴自棄地靠在床頭,決定放棄睡覺。
傅子虛答應之後,老九拎著兩瓶酒推開門就進來了。
看著老九臉上的紅暈和迷離的眼神,傅子虛有點後悔,剛才是答應的太草率了。
「我這裡不收留酒鬼,你要是喝醉了,就給我滾出去。」
十分無情地看著老九,傅子虛繼續畫畫。
老九反腳踢上房門,「我今天來,可是跟你說實話的,你要是不想聽我可就滾出去了。」
嘴裡說著要滾出去,但是行動卻十分實在的直接坐在了傅子虛床前的椅子上。
一人一瓶酒,老九靠在椅子上跟沒骨頭一樣,傅子虛灌了口酒,收下動作沒停,「說吧。」
「沒勁,」把酒瓶放在旁邊,老九嗤笑一聲,看著毫無反應的傅子虛,「你是態度讓人很沒有講故事的心情你知道嗎?」
「愛說不說,不說出去,出去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
懶得應付老九,傅子虛知道老九這人,你越是想知道什麼對方越是不說,你要是不感興趣了,她還就非說不可。
老九氣得喘了口氣,瞪著傅子虛,半晌,沒什麼效果,也瞪累了,洩氣般擺擺手,「算了,我還真是拿你沒辦法。」
拎起酒瓶,老九站起身來,另一隻手拍了拍傅子虛的肩膀,「你是個很幸運的人。」
「什麼意思?」同樣頭也沒抬,傅子虛對幸不幸運沒什麼感覺。
「最後我們九個人,都會為你而死,你會活下去,幸運兒。」
低著頭,在傅子虛的耳邊,老九的聲音很低,還帶這些酒氣,但是傅子虛聽得很清楚。
手裡的動作停了,傅子虛這是情緒終於有了一些波動,抬起頭看著自己眼前的老九,「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洩露。」
直起腰來,老九腳步微晃,笑著灌了口酒,搖搖晃晃地轉身走了出去,出去了,還真的沒忘記帶上門。
「你醉了,說的話不算數。」
低下頭,傅子虛看著眼前的畫,手卻怎麼也放不下去,低聲開口,好像是在說給門外的人聽,又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