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她淺笑著應了,沒有流露半分不悅。心裡不是不委屈的,但是她知道,發脾氣、裝可憐這些招數在葉晨面前統統無用,只會讓他更加厭煩自己。
初見杜紛紛的時候,她曾經偷偷觀察過她。因為她想像不出怎麼樣的女人能夠得到葉晨的青睞,但結果卻是迷茫。
論美貌、論聰慧、論家世、論談吐,她自認為無一輸她。那麼還剩什麼?她想來想去,只能歸咎於是個性。
但是如水般的溫柔卻輸給莽莽撞撞的憨傻,她不信。
所以她仍要一搏。
贏了固然好,輸了,那也只能嘆息葉晨識人不明,她已盡力無悔。
思量間,葉晨已經換了一隻手,她這才驚覺自己竟已浪費了不少時間。
&ldo;葉大俠,&rdo;她楚楚可憐地低下頭,&ldo;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做點什麼,以彌補我當初鑄成的大錯。&rdo;
葉晨挑眉道:&ldo;你弟弟的毒解了嗎?&rdo;
霍瓶瓶低垂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卻不動聲色道:&ldo;青雲上人只送了半株金槿糙給我,妄圖繼續挾持於我。幸好家父曾聞真臘也有此糙,特地請人尋訪各地真臘商人,果然在其中一名身上購得。如今我霍家上下已經立誓,與峨眉勢不兩立。&rdo;
葉晨道:&ldo;看來南陽王敗象已呈啊。&rdo;
霍瓶瓶面色微紅,乾笑道:&ldo;葉大俠此話何解?瓶瓶不懂。&rdo;
&ldo;太原霍亭山向來與朝中達官顯赫私交篤厚,其中不乏南陽王的親信。若非知道南陽王頹勢已成,以霍亭山的老jian巨猾,就算死一個兒子,他也絕不敢斷交的。&rdo;
葉晨一番話說得雖然刻薄,但霍瓶瓶卻半個字都反駁不得。上次出手陷害杜紛紛和葉晨,一半是因為救弟心切,另一半何嘗不是因為父親受到南陽王的指使,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霍家府宅幽深,少一個兒子根本不算什麼。就算是她,若非頂著第一美人的頭銜,恐怕早就被父親丟去哪家當做拉攏的手段了。如今他之所以放縱她,只是因為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價錢。
葉晨的銼刀輕輕地磨著無名指的指甲。
霍瓶瓶心裡鈍痛。
&ldo;縱然是家父的意思,但何嘗不是我的心意?&rdo;霍瓶瓶大眼一睜,淚水如珠簾落。
葉晨面無表情地將銼刀移到小指指甲上。
霍瓶瓶頭一次發現眼淚不受控制,明明想適可而止,但一望眼前這抹淡漠的白色身影,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葉晨霍然停手,將銼刀放在桌上,站起身。
霍瓶瓶道:&ldo;我還沒有說完。&rdo;
&ldo;但是我已經聽完了。&rdo;
她眼見他的腳步移到門前,慌忙道:&ldo;小心蕭大聖!&rdo;
葉晨的腳步微微一頓。
&ldo;他其實是南陽王之子。&rdo;霍瓶瓶任由淚水在臉上滑過,滴在地上,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
葉晨緩緩開口,&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有一次,他見到我與知府之子同遊,一時衝口而出。&rdo;
&ldo;由此可見,蕭大聖對你是一片真心,你卻這樣輕易地出賣他。&rdo;他頓了頓,&ldo;你挺狼心狗肺的。&rdo;
……
霍瓶瓶傻愣愣地看著他開啟門。
白色的背影似乎就要遠飄,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猛地沖了上去。
葉晨不著痕跡地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