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抱著杜紛紛，朝他微笑道：&ldo;唐掌門老胳膊老腿的太脆弱，這種粗活我來就好。&rdo;
……
他老胳膊老腿？
廚房粗活最多，怎麼不見他搶著去幹？！
唐恢弘狠狠地腹誹。
杜紛紛醒來。
葉晨正靠著床柱笑吟吟地看著她。
她緊張道：&ldo;這是第幾天？&rdo;
他嘆了口氣，&ldo;很不幸，第十一天。&rdo;
&ldo;……那我死了沒有？&rdo;
&ldo;沒有。&rdo;
她舒出口氣。
葉晨補充道：&ldo;我的意思是說現在還沒有。&rdo;
&ldo;難道……&rdo;
難道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來還是遲了一步？
她望著他，眼神是那樣的絕望，就好像餓了幾個月還沒死的小狗突然看到一根骨頭，但那居然是鐵做的一般。
&ldo;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rdo;他雙眼充滿真誠。
她嘴唇微微地抖動著。
葉晨放緩聲音誘導道：&ldo;或者，有沒有什麼人是你舍不下的？&rdo;
眼淚刷刷得從她臉頰兩邊流下來。
……
&ldo;或者，你有什麼心願沒完成想要完成的？&rdo;葉晨嘴角輕輕揚起，&ldo;比如……壓抑很久的心事一直沒有機會說？&rdo;
杜紛紛哽咽道：&ldo;你能出去一下嗎？&rdo;
&ldo;……&rdo;
&ldo;我不想我死的時候還是帶著噩夢一起死的。&rdo;杜紛紛用手背擦去淚水，悲憤地握拳道，&ldo;我不想死不瞑目啊！&rdo;
&ldo;死……不……瞑……目……？&rdo;
聲音是從牙fèng裡滲出去的，葉晨臉色驟然陰沉如烏雲密佈的夜空。
黑沉沉的，一點光亮也沒有。
即使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杜紛紛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ldo;紛紛啊。&rdo;
杜紛紛閉上眼睛，拳頭猛地捶在床板上，&ldo;我人都快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瀉藥、迷藥、毒藥統統放馬過來，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叫杜紛紛！&rdo;
四周陡然寂靜下來。
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安寧。
杜紛紛感覺胸腔裡的小鹿瘋狂地亂撞著。
開門聲彷彿一道響雷。
她睜開眼，卻恰巧看到葉晨離去的背影。
……
呃，她可以認為，他是同意任由她自生自滅嗎？
……
為什麼感覺比剛才還有悲哀呢。
沒想到她一世英明，居然不是死在殊死搏鬥中，不是死在路見不平中，而是死在騎馬太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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